有了小就有大,往后不管那主儿是个什么角色,好歹如今就把大小给分了出来。虽说跟那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东西牵扯上关系是有些晦气,这种事端看人怎么想,非要往窄了想日子自然过不得,但要是能往宽了想,那就还是能再凑合凑合。
“你这蹄子惯是会拿话来宽我的心,到真是跟你的名字合上了,什么都往好处说,到底是主子爷给的奴才,眼界就是不一样。”
李氏是小选进宫,被德妃挑中当格格送给儿子的,当时进阿哥所的时候就光溜溜一个人和一个小包袱,喜福便是当初跟了四爷之后,四爷送到她身边的丫鬟。
这么多年喜福是她身边最得力也最信赖的丫鬟,只有这种时候李氏才会想起来她是四爷当初觉得自己性子不稳,才专门派到自己身边来的。
喜福听了这话没回嘴也没多说什么,只笑笑便把这一茬给遮过去。来李氏身边之前四爷只说过一句好生伺候,有事及时来回禀。这么些年她把这话记得牢牢的,希望不会有‘有事’的那一天。
喜福不愿意李氏出事,后院里其他女人却巴不得大小李氏赶紧闹起来,最好是打一架,不拘得是谁把谁的脑花儿打出来都行,反正不管是生了好几个孩子的格格,还是刚进府不知什么底细的野路子,谁吃亏都不是坏事。
后院的女人因为一个李媚娘心思各异,前头书房里的四爷却顾不上那些。这次奉圣驾去五台山拜谒,顺道巡视了一番永定河,皇上从三十一年起到如今,白花花的银子不知花了多少,水患却总不能彻底平息。
如此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这次巡视永定河皇上给伴驾的儿子们都交代了任务,只有太子落了空。虽说得好听太子是君其他兄弟是臣是奴才,干活的事理所应当归底下的这些贝勒阿哥。
可惜菩萨被捧得再高也只是庙里边的泥胎,听了满耳朵的吉祥话手里没差事底下没实权,再是太子也窝囊。太子如今又是个乖张性子,他窝囊了又怎会让下边这些弟弟们好过。
尤其四爷与太子关系还算近,可不隔三差五的就被叫去毓庆宫说话,外人瞧着是太子爷给的恩典,内里到底什么滋味也就知道四爷自己心里清楚。
今儿上午四爷又被叫了去,听了好一通阴阳怪气的话,到了人家太子爷也没真问一句永定河堤的事,四爷主动说了两句还被人太子爷不耐烦的打断,气得四爷脸色儿红了黑黑了绿的,到这会儿了气还不顺。
但再是气不顺张保也得硬着头皮进来,谁让外边等着的是福晋身边的浅草姑娘呢。这会儿屋里伺候研磨的是苏培盛,原本正提着心老实低头磨墨的人,听着动静立马抬头往门口看,看到是张保进来没忍住挑了挑眉,有些没明白张保怎么这当口进来了。
张保见状只能不动神色的把嘴角往下垮了垮,示意他也是没办法,“爷,外头浅草来了,说是替福晋来问,问您今晚上有什么想吃的菜,福晋好提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