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您得把心放宽些,奴才知道您心里头不高兴这两天的事,可人都进来了也没别的法子了是不是。”
福嬷嬷一听这话立马就想岔了,还以为瑾玉是为了四爷带小李氏回来的事不高兴,“况且爷今儿还把原委跟您一五一十的说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咱们主子爷心里头还是顶顶看重您的。”
方才四爷在说小李氏的事,福嬷嬷整个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她心里想得很简单,只要四爷还愿意和福晋说这些事,就代表主子爷心里还有瑾玉。只要还有这个人就一切都不晚,就怕哪天贝勒爷什么都不跟福晋说,那做这个福晋跟自己这个做嬷嬷的还有什么区别?
瑾玉听着福嬷嬷的话,想反驳又实在不知从何下嘴,此时语言的力量是苍白而无力的,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身边的人也听不进去,那就干脆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起身说累了赶紧洗漱准备睡觉吧。
知道四爷还得回来,一屋子的丫鬟手上的动作比平时起码慢了两倍还不止,平时负责梳头的白竹光是替瑾玉把簪环头饰解开就用了好一会儿,更别提之后又装模作样的给人梳头通头,舒服得神经紧绷了大半天的瑾玉差点就这么坐着都睡着了。
但再怎么慢也有个头,等到瑾玉把睡袍都换好了还没见人回来的时候,一屋子人就都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槐花本就心直口快,出去门口看了好几回没见四爷回来便忍不住的抱怨,“福晋,您说爷不会不回来了吧。”
瑾玉看着一屋子姑娘嬷嬷们都眼巴巴的盼着的模样,心里挺不是滋味,今天自己主动把人四贝勒爷叫回来,满院子的人都高兴得过节了一般。再加上刚刚自己能说出早去早回的话,本就是四大爷自己瞪眼求来的,现在又不见人回来,真把人逗着玩呢。
“槐花,你去后院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只要你主子爷还没上李氏的床,就给我叫回来。”
“诶,奴才这就去。”槐花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是蹦着高出去的,那架势恐怕四爷就是睡下了都能被这丫头给拉起来。
“福晋,真去啊。”福嬷嬷一直都是个嘴上厉害但真要做些什么又少了几分凌厉的人,“要是爷真留下了,待会儿闹起来怕是不好看。”
“那贝勒爷刚还点头说早去早回,转眼就说话不算数不也不好看,嬷嬷您就别总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来哄我,到底好是不好我又不傻。”
瑾玉看着眼前的老嬷嬷心里有些无奈,当初嫁给四阿哥的时候,家里专门让福嬷嬷跟着一起进宫,就是看中了她稳重踏实的性子,能劝得住自己,不说多掐尖冒头但好歹不会招灾惹祸。
偏这世上从来都是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福嬷嬷这样的性子留在乌拉那拉家那样的宅院里自是如鱼得水,进了宫就多少有些不够瞧的。
这些年除了劝瑾玉放宽心、千万别和后院那些摆不上台面的人计较,就是闷着头自己哄着自己说四爷还是最看重福晋,也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哄了她还是哄了瑾玉,还是把整个正院都给哄了。
现在瑾玉换了个芯听不得这些,以后自己到底跟四爷是个什么关系那是以后的事,今儿个既然他主动从自己这里要了句话过去,那就说什么都得给自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