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明明那天下午王禄给拿的都是果酒米酒,瑾玉一自诩从来没喝醉过、极其有自制力的人,连什么时候醉的都不知道,等到醒来的时候都是后半夜了。

悄悄侧过身子想看看身边人,四爷睡得倍香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自己脑子里除了自己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没醉和那一声胤禛,其余的全都不记得,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但不知道归不知道,第二天一早瑾玉看着一屋子丫鬟嬷嬷都喜气洋洋的样子,就知道昨天下午准没好事。连四爷吃早饭的时候也跟平常不一样,总想方设法的把话头儿往昨天的事上引。

偏瑾玉不上钩,不管是四爷暗搓搓的引导,还是浅草槐花她们明晃晃一副‘福晋快来问问我’的样子,她都装作没看见,直到苏培盛都进来催了两次,说是时辰不早把四爷催走,瑾玉都没让四爷如愿。

“福晋,您这是干嘛啊,您就不问问昨天下午主子爷干嘛了?”四爷一出门槐花就忍不住埋怨瑾玉,“奴才刚刚都急死了。”

“噢哟,还急死了啊,就这么着急看你家福晋的笑话啊。”昨晚上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确定了四爷没趁人之危,既然没办那事那就都不是大事,“我就不问,我还不知道你们,昨儿的事丢人的肯定是我,我不问就不知道,问了反而合了你们的歪心思。”

瑾玉说得几个丫头笑得东倒西歪,其实要说昨天下午确实也没什么了不得事情,浅草带着丫鬟们出去之后直到天擦黑里边四爷才叫她们进去。

进去之后榻还是规规矩矩的贵妃榻,人还是完完整整的两个人,就是四爷的胳膊被福晋抱得死紧,嘴里哼唧的谁也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好在四爷倒是没生气,还让浅草把鞋给瑾玉穿好,才扛乳猪一样把人从水榭一路扛回正院。

事确实不是大事,几个小丫头兴奋劲过了也就没人再提。但四爷可能有潜在未知的m属性,以前把他捧着敬着他瞧不上,现在瑾玉没了规矩失了分寸他反而上心了。回了府就往正院来,俨然是真想粘上来了。

“这几天琢磨什么呢,跟你说话老走神。说出来爷听听,说不定还能给你做个参谋。”

以前一个月见不了几次,每次见面比甲乙方开例会还见外,现在天天对着时间久了,瑾玉就是不说话四爷也能知道她这会儿在想别的,自己跟她说的话肯定都没往耳朵里去。

“没什么。”瑾玉下意识先拒绝,但紧接着一想这事原本就是他的事,凭什么光自己一个人头疼,“还不就是老十四那事,五弟妹那天提了提这事,明天要进宫请安,额娘那边怕是还得问。”

胤祺跟四爷在额娘跟前的境遇相似,两个妯娌在婆婆跟前更是谁都有一泡说不完的苦汁子,他塔喇氏确实比其他人更清楚这里头的事,她没说错,这事说是托给四爷其实归根究底还是瑾玉在德妃跟前的时候多,这事她可躲不过去。

为了这个事瑾玉在家想了好几天,但这种事就是不能琢磨,越琢磨越觉得怎么说都不圆满,越觉得还能把话术再圆滑一点。

“要不等明天下了朝我就过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四爷一听是这事也有些头大,别的事他怎么都行,就这件事他既不能不叫瑾玉进宫请安,更没法让德妃改了性子。

“上次你过去就多了个给老十四找媳妇的差事,这回过去别上一份差事没交差又再添一桩,您还是下了朝就去户部吧,要不找老七他们吃饭喝酒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