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好像是这么回事诶。”有时候思路就是一通百通,瑾玉这么一说董鄂氏也觉得就是这么回事,随即都开始想手里有哪些庄子合适,是一起送过去还是分开送,根本顾不上之前那点儿愁了。
来勤勇公府找人的是书房那头专门负责出行车马的萧二格,平时十分稳重的人今天眼里多了一分慌乱,外人瞧不出来但瑾玉远远的看着他哈腰往自己这边来的样子,就知道府里肯定又出什么事了。
中午的时候跟董鄂氏多喝了几杯,这会儿没外人几个福晋太太凉亭里纳凉聊天,也少了方才席间的端庄。瑾玉更是歪着腰肢倚在扶手上懒懒的听她们说各家府上的闲话故事,哪怕萧二格已经到了凉亭底下也不想起身,还是浅草下去问清楚什么事回来说给瑾玉听,这才让瑾玉醒了几分酒劲,起身回家。
四爷不是个作精的性子,哪怕昨天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但今天自己出来是有正事,府里都知道也不会瞒着他,要不是真的不舒服他不会差人来叫自己回去。
“怎么回事,哪儿不舒服啊。”在人家家里不好多说,瑾玉起身的时候只说四爷中午在户部被人多灌了几杯酒,醉得厉害得赶紧回去看看,直到出了公府上了马车才仔细问怎么回事。
要说四爷也是自己作,早上就不舒服又没吃早饭,朝会的时候跟胤禟掰扯那么半天更加口干舌燥。原想着回来找个台阶下了昨天那事就算完了,偏瑾玉又不在家,半天的功夫干啥啥不如意,还憋了一肚子的火。
有火没处撒的四爷中午的时候干脆更加任性,平时吃得挺清淡的人,就着从酒窖里拿出来的陈年老酒,一个人吃了大半个肘子和一盘子牛肉,热得一头汗又叫人连上了两个冰碗,吃完之后本想起身走走,刚站起来就觉着胃里烧得厉害,还没等苏培盛问就哇一声把中午吃的全给吐了。
瑾玉听着萧二格说的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着急好还是无奈好,这么大热的天吃那么荤腥,还把热酒和冰碗混着吃,他不吐谁吐啊。现在瑾玉就盼着他只是吃急了又喝醉了吐的,那样顶多睡一天就好。要是真是肠胃不好了,那可就有得折腾了。
瑾玉跟太医前后脚进的门,进屋的时候太医正好在号脉,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看得瑾玉的心也跟着悬在当间不上不下,这年头除了中医望闻问切就没别的了,真要有什么要紧的病说白了只能靠自己熬着,熬过去皆大欢喜,熬不过去鸡飞蛋打。
“最近天气热,四贝勒这是邪火入体肝火郁结,平时在饮食上太大意,寒火交替、阴阳两虚才导致脾胃不振,先开两副药吃上几天试一试,这几天千万别再着凉。”
关老先生在太医院供职多年,以前佟贵妃在的时候就习惯找他进宫给瞧病,如今府里有什么头疼脑热的,要是章太医不在那就只能请老爷子过来。
老爷子年纪大些下手也稳重,不像章太医那么上来就是几幅猛药,力求三天之内药到病除。关老爷子讲究的还是内外兼修慢慢调理,他说的两副药起码是十天的量。
原本回来路上瑾玉还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四爷自己作,现在真见着人又忍不住心软,尤其这会儿四爷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恹恹的模样活像个没人要的小白菜。
见自己坐到床边只抬眼看了看也不说话,甚至还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就剩个后脑勺冲着自己,一副幽怨劲儿看得瑾玉直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