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张佳氏最近殷勤得不得了,前天瑾玉回来跟她说想要在家请客,这两天她就忙得脚不沾地的,长乐小院里所有东西都是她布置的,瑾玉全程就负责抱着个盘儿嗑瓜子。
“造次倒是不至于,就是你们府上那些奴才对着她恭恭敬敬的样子,看得七弟妹心里不得劲。以前记得张佳氏可是挺老实的人,坐在角落里半天下来能一句话都不说,如今瞧着跟变了个人似的,前前后后那能干劲儿可了不得了。”
接茬的是三福晋,她倒不像纳喇氏那般义愤填膺,反正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有个能干的侧福晋算什么啊,自家那大爷弄了俩天天就会风花雪月吟诗作对的侧福晋摆在后院,董鄂氏真是多看一眼都牙碜,还不如这能干活的呢。
“嗐,我还以为张佳氏谋朝篡位了呢,看看你们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至于的嘛。”大冬天的出不去,瑾玉干脆把茶话会弄在长乐小院。
庭院里搭上棚子放上火盆,书斋里摆着新鲜瓜果和不知道四爷从哪儿弄来的一筐葡萄。这时节葡萄比山珍稀罕,平时喜欢附庸风雅的几个福晋也懒得在院子里多待,一个个都懒在屋里喝茶吃果子。
瑾玉原本以为张佳氏今天干了什么犯众怒,没想到啥事没有,“三嫂您就别想当年了,人家以前不说话那是不愿意跟我们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事。
她天生就是个能干活会干活的人,不会干我还不让她当这个侧福晋呢。我要个草包干嘛使,她前边闯祸我后边收拾烂摊子啊,我跟她闹着玩呢。”
“这还不至于,咱们这些福晋说得好听是皇家媳妇,其实说白了不就是在自家府里那一亩三分地里自在一点儿,要这点自由都被人抢了,我肯定要跟她拼命。”
纳喇氏最近气儿不顺,之前胤佑好不容易渐渐忘了太子送的那女人,这才消停了几天府里又进来个出身模样都不错的格格。
这位主儿一看就不是奔着争宠来了,平时摆的谱比自己这个福晋还大,张嘴贤惠闭嘴大方说什么都是常有理,唬得胤佑还真把她当个稀罕捧着,看样子恨不得开年就给人请封给侧福晋回来。所以她现在看着张佳氏也不顺眼,纯属迁怒。
“哎呀,好好的日子过着拼什么命,你命倒是不值钱,可你还有个闺女呢。你要是真把命丢了到时候老七找个继福晋,后头又有你说的这个侧福晋,那孩子的日子怎么过啊。”
她们说的这些和顾虑瑾玉其实也明白,毕竟人是会变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张佳氏自然知分寸懂规矩,但如今侧福晋是正经上了玉牒的人算是半个主子,她的心思要有什么变化也合情合理。
只不过这会儿且轮不到瑾玉这个怀着嫡子的福晋来操心,府里有人比自己着急。以前李氏作为府里唯一一个侧福晋又有儿有女,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不作妖就够了。
现在不一样,张佳氏水涨船高不说连带着张家在外头也跟着风光起来,李氏的阿玛再能干也没在京城,不能天天在四爷跟前露面那就连面子情都没有,李氏一想到这些真有些坐不住了。
只不过这些事没必要拿出来跟人说,瑾玉把话题往孩子上一扯,众人的思绪立马从张佳氏头上挪开,一直到下午散了茶话会都没人再记起来过。
白天在福晋堆里听够了后院女人的事,晚上等着四爷从前头回来,两人相视一眼就知道他今天肯定也没少听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