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其实昨晚上还真想了,但也就一转念的事。耿氏的父兄官职虽然不高,但都是能干人,尤其她大哥听说在任上做得很好,这两年光四爷见过给他请功的折子都有三五封,就凭这个四爷也不能随手就把耿氏给打发了。
“还别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烦气躁的,脾气是有点大哦?”瑾玉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四爷一说她立马又消了气,顺手拿过核桃拿过小锤子敲了两个递给四爷,“这事归我管不该问你的,你前头不忙吗赶紧的去吧。”
香甜的核桃仁刚扔进嘴里,就被赶着走,四爷一下子都不知道该不该把核桃给吐出来,“那我真走了?”
“走吧走吧,这事用不着你了。”
四爷本就清楚这事瑾玉总归有办法,她抱怨的时候自己听着,这会儿好了也就能由着她去。
都说进了府就是主子的人,但到底是人不是物件,耿氏又老老实实在府里住了这么些年,总不好把人扔在一边不搭理。所以把四爷糊弄走之后,瑾玉想了想干脆起身带着人往后头小跨院去。
“格格,您别发愁了,要说奴才说这伺候不伺候主子爷不也就那么回事嘛,这些年咱们住在这正院后边也没亏着什么啊,您说您如今老去问福晋什么时候才能伺候爷,万一福晋不高兴呢。”
耿氏进府之后就一直住在正院后头的小跨院里边,刚开始是原主觉着她年纪小,后来换了瑾玉又出了顾氏那事瑾玉就更不敢把小姑娘放到后院去,这要是再出什么事自己这个当福晋的可就完了。
因此耿氏住在小跨院里,这些年时不常的就得来瑾玉这边坐坐,小时候当孩子哄大了当姑娘聊着,虽说这话说来矫情但瑾玉有时候还真觉着耿氏就跟自己一小妹妹一样,和后院那些人还是不一样的。
“哎呀,我怎么能不愁,福晋这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耿氏十三岁进府今年二十一,说来能记事之后的人生在府里过的比在家里都长得多。
刚进府的时候年纪小,小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更不懂怕这个字是什么意思,每天傻呵呵的过日子没什么不好。后来懂事点儿了也愁过也忧心过,也想过像小李氏那样去巴结福晋,觉着只有那样才能在府里活下去。
可后来日子慢慢慢慢过,她终于确定福晋跟当初额娘跟自己嘱咐的那些不一样,她对自己的好没什么别有用心,她自己的心思也就慢慢变了。
只是好日子总是过不够的,前些日子家里传了信进府来,说是府里说不得又要进新人问自己过得如何,耿氏知道这事倒是不愁自己,可她却不得不为福晋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