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稍微一松口弘晖就跟个猴儿一样顺杆爬,拉着自家额娘好一通撒娇,还没等瑾玉回过神来人就跑了,就怕她反悔。
等到晚上四爷回来,两人都忙完了躺下,瑾玉才有空提起这事,“爷,要不您就让弘晖去一趟,当年您在弘晖这年纪都跟着先帝出征噶尔丹了吧。”
“朕就知道这臭小子要来找你。”四爷闭着眼睛轻笑了一下,这儿子还真是胆大妄为,自己当年哪有这胆子跟先帝爷要差事啊。
“那能一样吗,跟着先帝出去身边都是八旗的人,再怎么也能管得住。江南那些官员学子乡绅大儒,可没一个省油的灯。你儿子如今就是香饽饽,谁都想咬一口,朕能放心让他去江南?”
“那也不能一辈子护着,护不住的。”四爷说的瑾玉都懂,可孩子大了就是大了,除非四爷给弘晖也弄一个毓庆宫,一天到晚寸步不离的看着,要不然外边那些人心险恶早晚得让他一个人去扛,“爷,早走这一步,比晚走的好。”
这事弘晖在他额娘那里挂了号就觉着志在必得,可惜四爷想了两天还是没点头,但瑾玉的话又着实在理,最后干脆点了胤祉和胤祺两家的大阿哥,随着内务府的人出京城下江南去。
“爷,万岁爷,您可真够可以的,不答应儿子就算了还把弘晟和弘升派出去,您是没见着弘晖,我都多少年没见过儿子那么臊眉耷眼的样子了,有您这么当亲阿玛的嘛。”
差事给下去,三爷府五爷府都高兴,说白了四爷这些兄弟能干不能干的,这辈子就这么着了,大不了也就是干活听差等着熬爵位。但孩子不一样,谁家府上不是老老小小一大家子人,靠自己总长久不了,得把儿子扶起来才是正经事。
为此胤祉胤祺专门进宫谢恩,自从先帝走后去了礼部的胤祉就颇有些拿乔,觉着自己再怎么也比四爷年长,说话总有些酸里酸气。这回就不一样了,进宫之后说了不少好听话,听得四爷都忍不住侧过头冲苏培盛使眼色:这说的是朕吗?不是假的吧。
“他想干嘛就干嘛,朕对他还差了?他跟弘晟弘升能一样吗,老七管着户部朕都不敢把弘曙给放出去。你不知道外头现在多少人盯着你儿子,放去江南指不定骨头都给人啃没了。那些士子商人没一个省油的灯,瞧着朕不好说话都想把主意往弘晖身上打。”
四爷不是不想儿子历练,但实在是怕了。京城里八旗之间暗流涌动争权夺利,但好歹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怎么也能够得着。江南是文人士子的地盘,先帝几下江南也只是明面上听了几句山呼万岁,等圣驾一走还不是老样子,他哪里敢把儿子放出去。
“是,您说得在理,可孩子不懂咱们这份心啊,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不好再拘在跟前这不让那不让了,想想废太子,咱可不能把儿子往那条路上逼。”
“你……”瑾玉这话着实戳中了四爷的痛脚,自从登基一来,朝廷就明里暗里催着四爷立储,四爷也就是怕弘晖走了废太子的老路,才一直没点头。现在瑾玉说开了也好,这事啊也不能老这么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