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是真委屈。
霍钦也是真了解她的秉性。宁佳书爱娇,受了伤倘没人注意也就算了,若有人看见关心两句,指甲盖大的个小口子破掉都要喊半天疼。
按她头发和衣服上的水迹,洗完澡至多不过二十分钟。
可能怕她又蒙人,霍钦穿上外套带她去了一趟大厅。
谢天谢地,没有员工良心发现回来值班,前台还是空荡荡的。
此刻凌晨四点半还不到,也不好贸然敲门去吵醒其他人。
回去的路上,霍钦把房卡递给了她。
宁佳书抬头,“你要去哪儿?”
“睡醒了,出去走走。”
宁佳书睁大眼睛似是有光亮闪烁,咬着唇竟是又把房卡塞回了他手里,“我也做不来鸠占鹊巢的事情,既然你这么不想看见我,那我回大厅坐着等天亮也是一样的。”
说罢,她转身便折回大厅。
竟是比刚才更委屈了。
“宁佳书——”
霍钦大半夜被她折腾得无奈,纵是知道这是宁佳书几年前便惯用的伎俩,还是松了口,“你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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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钦住的是双人床房,空了靠窗的那一张空着。
宁佳书洗过澡,又穿了短袖短裤,四肢都被冷得微红,进了房间半晌才稍暖些。
霍钦确实是睡不着了,洗漱后就在窗边开着阅读灯看书,宁佳书好几次张口欲叫他,最后还是没说话。他冷淡背对她的样子,自始至终没有投过来的视线,已经表明了态度。
她径自把头发吹干了,盘腿坐到另一张空床上,没有手机,也就没有了打发时间的东西。
昏黄的灯光下,霍钦的轮廓有点儿叫人屏神。
若是从前,她可能会把电视打开干扰他,叫他看不成书,把注意力移回来。
可惜当初那么分的手,阔别几年,她也不敢轻易试探,他对自己的容忍底线到底到哪一步。
枯坐了二十分钟,宁佳书扭来扭去,到底是忍不住了。
“霍钦。”
“霍钦。”
那人没动,沉静的眉眼,低垂的视线,倒真像入了定的神仙。
“霍钦。”宁佳书又叫,“我能看电视吗?”
“不能。”
这一次应她了。
男人抬头,床上的宁佳书托腮挑眉看他,得逞地抿开唇笑起来,然后问他,“今天晚上要是别的女人来敲门,你也会开吗?”
温声软语,像是在对她的情郎说话。
白生生两条腿搭在他床檐的制服上,樱粉色指甲盖像是制服精美的袖扣,垂下来的领口隐约可见微绵的曲线,娇憨的大眼睛闪动着狡黠与揶揄,一动不动看着他。
宁佳书漂亮,那份生来的美貌便是她无往不胜的武器,她对自己认知准确且物尽其用。
他忘了,拨撩人心是她与生俱来的本事。
而他从来不知道,她惯用的那些甜言蜜语里,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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