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把汽车空调关了吧,我太热了。”
薛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至于这么热吗,外面这么冷的天,车内只开了20度而已。
“你刚才喝了多少酒?”
“也没喝几杯,不过我是第一次喝红酒,不知道是不是不太适应——哎呀,不行了哥,我太热了,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这么难受,简直要把我烤死了。”
徐乔把西装三件套的马夹也扯了下来,又伸手去解衬衫的扣子。
薛坤感觉不对劲,停了车,把车内的灯打开,被徐乔的样子吓住了,这小子从脸到脖颈都红得不正常,拿手摸了一下他额头,烫得很,这得烧到多少度了,怕是四十度都有了。
车头一转,薛坤直奔附近医院。
到了医院,徐乔整个人已经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身上没有丁点儿力气,薛坤抱着他直奔急诊室。
一通抽血化验折腾下来,急诊室大夫愣是没有查出原因,让赶紧转院去大医院看看。
薛坤心咯噔一下,冷汗下来了,忙跟着护士随徐乔上了救护车,一边往中心医院赶,他一边在手机通讯录里找人,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
救护车刚到医院门口,马上有医生护士过来把人接过去,几个内科大拿一块儿围上来会诊。
其中一名内分泌科的大夫经验丰富,果断道,“看样子是吃了助兴剂,而且剂量不小,不用等化验结果了,先给上镇静剂,利尿剂。”
说完他瞅了薛坤一眼,“病人家属,想办法给他大量饮水,估计得难受上几个小时,另外等人清醒了提醒他,□□是可以死人的,年轻人悠着点儿。”
薛坤点头,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又是许子睿搞得鬼。
许子睿当时从酒店离开的时候,谎称自己要上厕所,把身上带着的给女朋友用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倒酒杯里,吩咐服务生把酒放到徐乔的桌子上。
其实他也不敢保证徐乔就一定能喝到那杯加了料儿的酒,不过无所谓,有几率就行。
苏清越在为徐乔打造护身镯子的时候想到了各种他可能遇到的危险,唯独没算计到□□这种阴险东西。
输液瓶里的药液一滴一滴地顺着细细的管子注入到淡青色的血管中,镇静剂起作用很快,徐乔好受了一些,虽然难受到迷糊,但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医生说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哥,我想自己呆会儿。”
薛坤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点点头,嘱咐他多喝水,转身出去,把病房门儿轻轻带上。
徐乔从来不知道真正的浴火焚身会让人难受到这种地步,刚才那会儿,他真的是烧得理智全无,只有一个念头,想把全身的衣服都扯掉,渴望一切能让他感到凉的东西。
他不敢想,如果这药在刚才的酒会上发作,他该会是怎样的丑态毕露,清醒之后又该如何自处。
抢他的人参,在报纸上羞辱他,这次干脆用□□害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可真是好毒的心肠,不但要他死,还要他死得难堪,难看,万劫不复!
王春枝那样虐待徐乔,都没能遮挡住徐乔内心的光明,因为他从一出生就拥有得太少,太少,简直是一无所有,没有人给过他爱,所以他也不懂恨。
这段时间以来,他前所未有的感受到有人疼,有人关心,有人宠着的滋味,周雅叫他宝宝,叫他乔乔,他嘴上有多反对,内心就有多欢喜,这种被当个宝贝一样珍视的感觉太好太幸福。
苏清越说徐乔像个孩子,实际上他内心一直住着一个可怜的小男孩儿,当身为成人的他最幸福的时候,就忍不住把小男孩儿放出来,跟他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