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治中笑了,“可看过你父亲写给我的介绍信了?”
“没看过,但是能猜到。”周卫国回答道。
“哦,你说说!”
“父亲对我一向严格,从小到大我努力把一切做到最好,可他也从来没有明确的表扬过我,最大的表扬莫过于四个字,“止于至善”。
所以我猜测,父亲写给教育长的信中,一定是想请教育长更为严格的磨练摔打我。”
张治中大笑道:“常说知子莫若父,看来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倒是我会错了意,还以为周老先生是暗示我对你多加照顾呢!
你放心吧,我会按照周老先生的嘱咐,一定好好磨炼摔打你。”
说到这里张治中就准备送客了,他一向铁面无私,这次因为周继先的缘故与周卫国单独说了这么多话,已经算是破例。
周卫国却又突然问道:“教育长,学校突然改革,在进入军校学习之前下放部队磨砺一年,不能有例外吗?”
这样的话自然让张治中的脸色稍变,他开始重新审视周卫国,甚至觉得会不会是方才看走了眼,这根本就是一个只会纸上谈兵,高谈阔论,却又害怕吃苦受罪的公子哥。
但出于一贯的稳重,张治中还是多问了一句,“为什么这么问?”
周卫国当然清楚自己的话可能会引起张治中的不快。
但这是他计划的一环,必须实行。
“教育长,您是卫国心中敬佩之人,更是卫国信得过的人,不瞒您说,我跟在父亲的身边也曾进行过不少军事训练,教育长既然想摔打卫国,只是下放到部队磨砺,这样的程度恐怕远远不够,根本要不了一年,或许几个月之后卫国就会被部队遣送回来。”
周卫国的话语说得平静,可其中无不透露着傲然。
张治中凝起了眉头,“年轻人心高气傲是好事,就怕过刚易折,你在上海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想来真有几分本事,只是这番话未免言过其词。”
周卫国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卫国明白,但时局如此,正需要一把利刃,卫国愿意做这把利刃,不怕锋芒毕露。
教育长若是心有疑虑,卫国愿意与教育长打个赌。”
“哦,什么赌?”张治中来了兴趣。
周卫国道:“卫国会以实际行动展现自己的锋芒,如果能够打动教育长,届时希望教育长全力支持。”
至于全力支持什么,周卫国没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