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丢下几十具同伴的尸体之后,两支日军中队成功的撤掉了三分之一。
鬼子退了!
侦察连与警戒各司其职,第一时间警戒周围敌情。
周卫国打开坦克舱盖钻了出来,就连头发都被汗水浸透了,这维克斯坦克一旦激烈地作战起来,再加上这上海八月份的天气实在是湿热,内部的温度升温太快了。
周卫国下令之后,其他的坦克兵也连忙从坦克内部钻出来透气。
不远处,田耕园已经带着战防炮营的战士们下了楼,一边在那边大喊,“灭火啊,愣着干什么,赶紧灭火呀,这些坦克现在可都是咱们的了!”
战士们连忙扑上去,用沙子、泥土、衣服覆盖,给那四辆被燃烧瓶覆盖的坦克灭火。
周卫国闻声看了看周围,嘴角随即露出苦涩,这次有万全的准备,战车一连还是被击毁了四辆坦克。
坦克兵侥幸活下来四人,且都受了重伤。
其他的全部壮烈牺牲在这次局部且短暂的坦克交战之中。
想到这里,周卫国不敢去设想,倘若自己没有提前的准备,没有战防炮营,没有燃烧瓶,没有截断鬼子的协同步兵。
自己的战车一连就这样与日军的战车部队对阵。
结果又会如何呢?
不堪设想,以日式八九式坦克性能的优越,自己恐怕没有多少胜算……
摇了摇脑袋,将这些杂念摒弃,周卫国笑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战争没有如果,赢了就是赢了。
汇合的时候易安华大为可惜道:“老周,叫这些狗日的小鬼子逃了一部分,他娘的,太可惜了。”
周卫国哭笑不得道,“学长,想要全歼鬼子没有那么容易,这次咱们的战车可没有时间去迂回作战,截断鬼子的退路。”
易安华恍然醒悟,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是把全歼日军作为目标了!
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易安华最终把缘由放在周卫国的身上,“看来跟着老周你打仗打多了,大家真把小鬼子当成泥捏的了。”
但事实是,这几仗遇到的小鬼子,在周卫国高超的指挥艺术下,不就像是泥捏的嘛!
将士们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
田耕园那边的灭火行动也已经结束,被燃烧瓶覆盖的四辆鬼子坦克被抢救了下来。
工兵爆破组原属于战车一连的老兄弟们,是跟着周卫国学习过坦克维修的。
众人检查过后,工兵爆破组组长向周卫国汇报道:“营长,咱们手头的零件和工具不够,要是可以的话,把这些坦克全部拉回机修厂,都还有得抢救。”
周卫国道:“拉回机修厂不太现实,鬼子的下一波进攻还不清楚会在什么时候,动力系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修复的坦克就直接放弃吧!”
“是,如果这样的话,咱们战车一连还有十三辆动力系统完好的坦克,另外鬼子那四辆坦克,除了发动机受损之外,没有其他的大毛病,两个小时之内一定可以修复。”
至于其他的鬼子坦克那就没得说了,被战防炮和战车一连的坦克炸成了废铁。
周卫国道:“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鬼子的八九式坦克要比咱们战车一连的维克斯坦克各方面的性能都好得多,如果能把这四辆坦克修复,对于咱们的战车部队将是极大的助力,你们尽力去维修吧!”
“是。”
当然,坦克的维修不能停留在原地,周卫国猜测小鬼子退下去之后,一定会炮击这片区域,所以下令整支队伍向后方的三线阵地转移,并用维克斯坦克将失去了动力的四辆八九式坦克一同拉到了大后方。
果然,鬼子的炮弹很快便砸了过来。
在这片方才交战的局部战场上足足炮轰了十几分钟。
易安华看得直乐,“老周,我瞧着小鬼子打得这炮也没什么准头,倒像是泄愤的成分更多。”
方胜利笑道:“愤怒是肯定的,十五辆坦克就这样被咱们摧毁,还被咱们缴获了四辆,就算是小鬼子也得心疼。”
“对了,胜利,你说到这儿我倒是想起来了,回头把咱们缴获的鬼子八九式坦克上面插上咱们国军的国旗,别再被咱们自己的部队给误打了。”
“对对付,这个要紧!”方胜利笑道。
整支队伍开始依托在工事后方休息,坦克的维修继续进行着。
周卫国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手表,已经将近凌晨六点。
这些小鬼子就像是难缠的小鬼,轮番的进攻让战士们持续作战,疲惫不堪,周卫国下令休息之后,有些累到极致的战士们,甚至沾地就打起了呼噜。
周围有轮班的哨兵还有扩散出去的侦察兵,周卫国倒是不担心小鬼子会趁机摸上来。
索性跟着战士们一起休息。
再一次清醒是因为照射在眼皮子上的阳光。
一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八时,四辆八九式坦克也已经维修完毕。
周卫国站起身,驱散掉全身的疲惫在队伍间视察时,醒过来的战士们连忙打着招呼,“营长——”
周卫国一一点头回应,示意战士们继续休息。
询问过后勤,交代后勤和医务兵着重照顾重伤员之后,周卫国稍稍放下心来,得益于战前充分的准备,弹药与口粮都还充沛。
再加上这几次作战从鬼子身上缴获来的物资。
整个战车部队的装备物资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有增多的趋势。
八时二十分,有一队国军突然出现在巷口,并朝着周卫国一行所在的阵地靠近。
“站住,你们是哪支部队的?”周卫国安排的哨兵第一时间截住了这支突然出现的国军部队。
那为首的军官也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名哨兵是从哪里跳出来的,连忙道:“兄弟,我们是八十七师二六一旅的运输部队,和教导营的弟兄们一起过来给你们战车部队运送物资的,这位是教导营的朱营长。”
“长官好!”
哨兵不卑不亢地敬了个礼,却并没有放他们通过的意思,“长官请稍等,我这就派人去请示我们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