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这些之后,夏星辰便一直觉得江朔幼稚。

如果喜欢上这样的江朔,他只会觉得自己肯定是犯贱。

可是江朔也曾在易感期的清晨一个人偷偷下去暖房,挑出整座苗圃里最漂亮的一朵玫瑰上楼,就坐在地毯上一边捡夏星辰掉在枕头上的头发一边等他起床,然后在他睁眼的第一时间笑着献宝一样给他送上鲜花,开开心心地说:“好像没有鲜花能配得上星星诶,果然还是星星最好看了,要亲亲!”

也在夏星辰饿了肚子要下楼做吃的的时候慌里慌张地跑进来,自己套上围裙就赶他出去,因为他说厨房有刀,不安全,害怕夏星辰伤了自己。

可是江朔明明也不会做饭,在锅前一顿操作差点炸了厨房一身焦糊味出来脏脏的也不敢往他身上扑,就站在旁边垮着小狗批脸要哭哭。

夏星辰一两次之后往往就会在江朔进厨房的时候就拿起手机点了外卖,差不多江朔炸好厨房,外卖就到了。

他也不去拿,指使江朔去开门。

因为江朔不愿意他见外人,沾到别人的味道。他连睡梦中都会小心翼翼地叼住夏星辰颈侧厮磨,对不能将自己的气味永远留在他身上而耿耿于怀,孩子气地抱着他哼哼说就算没有标记,星星也不能不要我。

夏星辰从来没被人那般珍视过。

可惜再怎么珍视,也抵不过江先生三年如一日的精神搓磨,两两相抵之后,夏星辰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自己该喜欢的江朔的理由。

然而他仍旧会在看到戒指的时候不开心,在被江家父子安排来安排去的时候感到愤怒。

他将不开心归咎于戒烟瘾一般地跟习惯剥离时的不适,可是愤怒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个瘾好难戒。

那些多余的、不该出现的情绪会抽丝剥茧一层层缠绕住心脏,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