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再吃力又如何,跟不上课又如何,考不上大学又如何。
同龄人担心的事情在季洲这里,统统都微不足道,她考虑的却是如何才能活下去。
如何不像行尸走肉般活下去。
那些鲜活残忍的记忆印刻在脑子里,一遍一遍放电影似的,剜的她的神经,血肉淋漓。季洲溢满眼泪,眼眶又疼又涩,可哭着哭着,又想到了那个痞坏、冷戾、没有廉耻的少年。
第一次见面,是他那个小跟班放学时拦住了她:“季洲是吧,止哥看上你了,想让你当他女朋友。”
黑发的少年眉眼疏冷,右边耳朵三颗耳钉,额角还有处疤,凶巴巴的,很不好惹,点了支烟,在背后静静看着她。
她嗤笑,哪有这样追人的?
第二次见面,陈止亲自拦住了他:“好歹也是专程见你,总得给个面子吧?”
季洲无语:“我跟你不熟,凭什么给你面子?”
况且这喜欢来得也莫名其妙。
“一回生二回熟,”少年弯唇笑,“季洲同学,我对你可是了解很多啊。”
后来有了第三次,第四次……甚至2012年的前几分钟都是和他一起度过的。
他阴魂不散似的跟在她身后,陪她看烟火,送她礼物。
她依旧讨厌他,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消化掉负面情绪,而不是有人来打扰她。
陈止厚脸皮的程度,季洲想想都觉得好笑。
她睡了过去,梦里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