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孩在强忍着哭腔,少年的手举起来,又落下,到底举起来了,以礼貌的距离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给了她一点力量。
“委屈你了。”少年轻声说。
沈如鹤揉了下她的肩膀,宋望宁也渐渐将头抬了起来。
她遇到过很多的好心人。
有虚伪的,也有真实的。
那些人无一不在背后痛骂宋国军,同情怜悯宋望宁,怜悯宋望宁出生就有这样一个爸爸,可怜宋望宁要与这种人捆绑一辈子,还要养老送终。
同情过后,没有然后。
明明沈如鹤才是那个受害者,他却要安抚她——委屈你了。或许真的有一尘不染的干净灵魂,被她遇到了。
宋望宁想要开口说话,可喉咙艰涩得要命。她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像在开脱,在狡辩。
“那点钱没关系,我以后不会借给他了,但是你也不要为难。”少年的嗓音依旧风轻云淡,似在叙述寻常事情。
宋望宁疯狂摇头:“我知道你有钱,但是这个钱我必须还给你。”
沈如鹤皱皱眉:“那等你大学毕业了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学习。”
他害怕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可是宋望宁很执拗,她性格里执拗的成分他早就看出来了。
“我会尽快想办法的。”她只是一遍一遍地这么说。“他是我爸,他骗了你,我有义务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