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珺笑得也干巴巴的:“嗯,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宋望宁静静等待着下文,仿佛案板上的鱼,被砍了一刀一刀,还未断气,苟延残喘,幻想着主人放过它,为她医治。
“其实你张叔叔倒是没说什么,是我找了个风水大师看,他们说犯忌讳,你看你小时候没看好妹妹,后来你爸也没了,现在我有了新家……”
“而且我和你张叔叔还打算再生个孩子,这样也算有点新盼望了。”沈书珺絮絮叨叨,宋望宁却听不进去了,耳朵嗡嗡的。
坦白说,宋国军离世后,她奋战高考的那段时间,沈书珺对她还不错。
她天真地以为母女情分得到了恢复,想着爸爸没了,兴许妈妈会多看她几眼。
无人知道的角落,她渴望着亲情。
却原来,天高地迥,她孑然一身。天大地大,何以为家。
沈书珺又不是老气横秋的中年人,怎么会信那种风水先生的谗言。归根结底,还是不在乎罢了。
宋望宁已经二十岁了,无论生活还是经济其实都已独立,她也清楚,沈书珺操劳半生,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但沈书珺竟然把妹妹和宋国军的离世都怪到她头上,她始料未及。
原来平静的外表之下,对她掩藏着这么多的不满。
是她天真,对她仍保留期待。
书上说,所谓父母子女一场,不过是看她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