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袭击者心底冒出了奇怪的感觉，居然想要去保护程郁，让他不要笑得这样破碎。

但是很快摧毁的慾望又占据了上风，袭击者动手去解军褲的纽扣，刚解开的一刻，关闭的落地玻璃窗被踹碎了，有人从外面猛地一脚将玻璃窗给径直踹裂。

无数的玻璃片坠落在地上，一些飞溅过来，眼看着要划伤程郁的脸，袭击者无意识地出手，用手去挡住程郁，于是尖锐玻璃片就划破了他的手背。

鲜血滴淌下来。

缓慢抬起头，袭击者看到了走进玻璃窗的人，齐烊。

齐烊视线一落，落在了被袭击者摁在地上的程郁，视野里出现一片雪白，程郁毫无反抗，就那样安静躺在地上，这和当初那个将他冷漠踹下悬崖的人像是完全不同的一个。

齐烊盯着地上躺着的程郁，程郁知道有人来了，他扬起头往后面看，瞬间同齐烊深暗、风暴翻搅的漆黑眼瞳对上，程郁自己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对齐烊笑了起来。

那抹笑容，像是一种邀请。

邀请齐烊也来伤害他一样。

齐烊不明白，也无法明白，为什么程郁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破碎的空洞的微笑，好像只是一个躯壳在那里，他的灵魂早就碎裂掉了。

但是有一个事齐烊知道，那就是压在程郁身上那个人，他要宰了他。

齐烊瞬间出手，速度快得程郁眼睛都根本捕捉不到，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声爆炸巨响，袭击者被齐烊给扣住脖子摁在了宿舍铁门上。

铁门在大力撞击下出现了巨大的凹痕。

程郁缓缓坐起身，衣服都被解开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体，又抬头去看门边的两个人，程郁脑袋微微一歪，他笑容是机械的：“齐烊，别杀他。”

齐烊猛地回头，震惊到无法置信的表情。

这个东西都那样对待程郁了，结果程郁却让他别杀他。

齐烊难以理解。

“他身份不一般，你要是在这里杀了他，你会遇到麻烦。”程郁抓着旁边的书桌站了起来，他的衣服还是敞开的，扣子还没有系上，齐烊视线一落，就落到了程郁暴1露的身躯上，那片雪1白中有异样的艳红点缀着。

那很正常，每个人都会有，但是窥视到的那一刻，齐烊心底别样情绪就冒了出来，他感到心都麻了一瞬。

“他已经杀了很多人。”就算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在触到对方颈子时，对方身体的气息就弥漫了过来，齐烊知道这个人手里有多条人命。

那么他在这里杀了他，也是合理和正当的。

“学校把事情给压了下来，你难道觉得是因为怕引起恐慌吗？”

程郁私心里是想齐烊杀了袭击者，这样一来齐烊的麻烦只会更多，但他偏偏要口头上阻止，用这种方法来反向刺激到齐烊。

“你是让我把他交给学校？”

“那么像你说的，学校说不定还会庇佑他。”齐烊没那么傻，就刚刚程郁提到的他已经可以猜到可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人必然身份不一般，导致学校都要保护他，而不管那些被他所害地学生。

那些受伤或者死去的学生，齐烊还真不在乎他们，包括刚刚的那个宿舍，他去的时候四个学生都倒在地上，齐烊踩在一地鲜血中，他当时的想法居然是这些人还活着，都这么痛苦了，不如死去好了。

如果不是方宏在，齐烊都想帮他们一把，送他们一程以免他们继续痛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