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我是精神分裂症患者,以杀人是不犯法的。”
林无咎向右边闪了一下,男人的尸体彻底有了支撑,重重落到了地上。
他举着木仓的手缓缓垂落,手臂因为后坐力而酸痛麻痹。
血又溅了他一脸。
啊,身上也都是。
这身衣服看起来不能穿了。
真可惜,他挺喜欢这件衬衫的,这是丝绸做的,可是好料子呢。
林无咎又想起了爸爸。
他现在经想不起他长什么样了,甚至都记不起他的名字。
是他是常常想起他。
因为爸爸是他杀的第一个人呢。
他都哭着求过他了,让他不要打他和妈妈。他为什么不听呢?
多亏了妈妈告诉他,他是精神病患者,是个小孩子,以他杀人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宝贝儿,你做的很好。”妈妈温柔的搂着他,轻轻亲上了他的额。
“谁想伤害你,杀了他!你要活着,长长久久、幸福快乐的活着。”
林无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伸出双手回应了妈妈的拥抱,“好的,妈妈。”
珍妮现出身形,表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黑发少年嘴角的笑容是罕见的安心和温柔,双臂诡异地向前曲起,仿佛在拥抱着什么不存在的东。
砰地一声巨响后,路易囚室的门直接被人从外面踹开。
林无咎放下双臂,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向门口望去。
借着桌子上煤气灯昏暗的光线,他看到了一个壮硕的黑『色』人影。
人影在门口停了几秒,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囚室。
啊,糟了。
被看到了。
如果报警的话会有点麻烦呢。
木仓里有子弹。
林无咎上女人的绿豆般的小眼睛,惊讶地有从中发现恐惧嫌恶之类的负面情绪。
尤兰达用镇定地目光上上下下把林无咎扫了一圈,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受伤了吗?”
“有。”
尤兰达点了点,然后从林无咎身旁挤了过去,一把扛起了路易的尸体,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
“处理尸体。”
“为什么?”
尤兰达转身,凶神恶煞的女人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只是模样在不敢恭维,特别像恐怖故事里的杀人魔的凶残狞笑。
“你交了保护费!”
然后转过身,扛着尸体,无视了隔壁探探脑的窥探目光,沉声林无咎命令道:“跟上!”
林无咎缓缓勾起了嘴角,把木仓退了膛重新塞回了裤子的口袋里。
“好。”
他乖乖地跟在了尤兰达的身后,女人魁梧的身体几乎把他遮得严严的,不知道是不是肩膀上尸体的负累,走的不快。
一瘸一拐地下了楼,在监狱门口附近的囚室停下脚步,恶声恶气地命令道:“滚进去!以后黑不许出门!懂么!”
“我知道了。”林无咎问:“您的伤怎么样了?”
“放心,死不了!”
尤兰达不耐烦地催促道:“别废话,给老娘滚进去,下次再敢随便给人开门,我揍死你!”
“谢谢您。”林无咎笑着说:“尤兰达好漂亮啊,又漂亮又温柔又帅气,我可以把你进小说吗?”
“哈?”尤兰达凶恶地睁大眼睛,青『色』胎记随着脸颊颤抖,“干,你在耍老娘!?你是不是活腻了!”
“我有开玩笑啦。我真的觉得尤兰达好漂亮!”
黑发小崽子仿佛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竟然直接胆大包的伸手拉住了的衣袖,软了吧唧地撒娇道:“拜托,拜托啦!”
尤兰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被他碰过的胳膊直接软成了面条,竟然提不起揍他的力气。
愣了好大一会儿,一把挣开被他牵着的衣袖,暴躁地吼道:“滚滚滚,别烦老娘!”
颠了颠肩膀上快要滑下来的尸体,逃也似的冲出了监狱的大门。
妈妈嗔怪道:“宝贝儿,你吓到这位姐姐了。”
林无咎可惜地叹了口气。
“你真的审美真的好怪哦。”珍妮木着脸吐槽道:“别告诉我,你爱上了?”
本意只是奚落他,想到黑发少年竟然眼也不眨地点了,坦然地说:“啊,我爱。”
在珍妮惊悚的目光中,林无咎慢悠悠地说:“我热爱一切温柔又强大的女『性』。我可是不折不扣的女『性』至上主义者呢。”
珍妮: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