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戎,戎戎。”赵钦书纯粹恶心人,“一起去画室吧,我寂寞。”
“好,快放手。”
赵钦书撤手前,在陈戎的腰上捻了一下:“早就想问了,这么结实,怎样练的?”
“勤做家务。”
“撒谎。”但赵钦书也不再细问了。
到画室坐下了,赵钦书的屁股依然发烫,两三分钟就要走动一下。画里乱七八糟,明显心不在焉了。
分不在高,及格就行。
“算了,不画了。”赵钦书搁下画笔。
光照进来,画室的窗前亮得刺眼。
陈戎常常坐在那里。哦,不,赵钦书回忆一下,应该说,陈戎总是坐在那里。
他一个人占据了窗前,窗框成了他个人画像的画框。
他长相很俊,但是性格太安静,女同学来撩,却撩不动。同班的赵钦书帅气迷人,倜傥风流,嘴又甜,三言两语就能把女生哄开心。
对比之下,陈戎沦为了赵钦书的陪衬。一个女同学戏谑说,陈戎的胆子估计不大。
赵钦书听了,只是笑笑。胆小和安静之间并不是等号的关系。
一个女同学满头大汗地进来:“湖心广场太热了。”她放下了一叠宣传单。
这话提醒了赵钦书,他拿起宣传单:“美女,借一下啊。”
女同学微笑地说:“送你都行。”
赵钦书走到窗前,问:“有想进的社团吗?”
陈戎:“没有。”
“跟我一起进散打社,怎样?”赵钦书说,“我和散打教练有交情,他开口邀请我,我不好意思拒绝。要不你也来吧?凭我俩的美色,看能不能招些可爱的女同学。”
陈戎向窗外看了一眼:“随意。”
赵钦书玩心大起,把宣传单卷成了一个圆筒,向外张望。
世界万物定格在了纸筒的圆圈里。云朵走不动了,静静停在天上。
他不经意见到那棵大槐树:“槐树属阴,木中之鬼。校长为什么喜欢这棵槐树?”
诡异的是,树下有一个女生,也在用望远镜向着他。
女生今天没了刘海,扎了个圆圆的丸子头,也摘掉了大眼镜。但赵钦书还是认出来,这是倪燕归。
他自言自语地说:“不会是我的迷妹吧。”
浑沌的一天过去大半,到晚上了,赵钦书还是没劲。百无聊赖的时刻,他半躺在床,从手机里找消遣。
一个多星期前,班上有个女同学遇到相机的问题,找他帮忙。问题解决了,赵钦书胡乱地拍了几张照片,其中就有窗边的陈戎。
赵钦书很满意这几张作品,把照片传到了自己的相册。
这时,他赞叹不已:“陈戎,你在我的镜头下完美无暇。”
等等。
画室对面的那间画室,窗前站了一个人?而且,是不是举着望远镜?
两间画室隔着长长的距离,照片上对方的五官不是太清晰,但赵钦书记得这个人的轮廓和身形,不就是倪燕归吗?
她在眺望这里?
回想起来,今天她也是拿望远镜向画室。
除了中午短暂的停留,其余时间,赵钦书不在窗前。
常在窗边的人是……
赵钦书猛然坐起来,什么懒散,一扫而光。他坐在床沿,一脚吊下,晃向对面书桌前的人:“陈戎。”
陈戎没有回头:“嗯?”
“你在窗边画画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诡异的视线?”
“没有。”陈戎正在削铅笔。他右手握刀,左手推刀,斜削笔杆子的木皮。
“你可能被一个变态盯上了。”赵钦书语出惊人。
陈戎继续削。削落的木皮微翘,接着掉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