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奴才问过好几个从潜邸里调上来的老人,说是皇上尚是贝勒时,除了初一十五去皇后院里坐坐,便再没去旁人那里留过夜了。”柳嬷嬷这般说道。
太后沉着眉,抬眸看了她一眼。
柳嬷嬷忙低下头,道:“奴才不敢虚报,那些人说,皇上做贝勒时便是如此,一直到晋封亲王,府里新进的格格,都未曾近过皇上的身。”
“胡闹!”太后怒声呵斥一句,"碰"的一声猛拍身侧的檀木桌,桌上的茶具跟着震了震。
“太后娘娘息怒!”柳嬷嬷立即劝道,她朝身后几个大宫女使使眼色,大宫女当即带着宫人们出去。
“皇帝再偏宠贵妃,也不该如此行事。这要是传出去了,外面那些人会怎么编排皇帝,怎么编排贵妃?”太后怒道。
自然是说皇帝昏庸贵妃惑主,什么话都能编的出来。
柳嬷嬷瞧太后正在气头上,不敢直接劝解,待太后娘娘稍稍散了怒气,柳嬷嬷才敢说:“太后,依奴才看,这事儿倒也不怨皇上。您瞧瞧宫里这些贵主儿们,颜色虽好,但比之贵妃而言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更何况皇上在潜邸时便已经瞧腻了,如今又哪能想起她们来?贵妃性子好,又诞育了好几位聪明伶俐的小主子,皇上自然是会爱重贵妃的。”
“那也没有独宠的道理。”太后依然气不顺。
柳嬷嬷心里叹了声,不敢再说什么。
皇上与贵妃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不过是皇上的家事,外头那些言官还敢管皇上到哪儿睡觉不成?可往大了说,那就是关乎皇室子嗣绵延的大事儿,但贵妃娘娘又不是无所出,且生养的孩子们个个康健,比之太宗和世祖时的宠妃又有所不同,此事全看皇上心意,太后再急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