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丈夫的安慰,温女士焦虑不安的心情非但没有缓解,反而越发觉得难过。
两个儿子都去干消防,长子至今躺在医院已经两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而小儿子,此时还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
沈鹤舟在救援中吸入大量浓烟,呼吸道灼伤,救援现场一度休克。
接到秘书通知的时候,温女士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当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温女士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眼眶通红:“我怎么不担心?医生说就算手术成功,也有很大可能留下后遗症。”
“我早就跟他说转业转业,这孩子就是不听。”
温女士越说越难过,明明是抱怨的话,可当看到手术室亮起的灯,她只有满满的自责。
沈毅扶着妻子坐在长椅上,他作为父亲,和妻子相比,心里并不好受。
他克制着悲伤,语重心长道:“今天躺在手术室里的人如果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家的孩子。”
消防救援出生入死的任务太多,又有长子沈清澜的例子摆在眼前,但沈鹤舟仍是义无反顾。
“既然他当初抛弃比这更好的前程,选择当一名消防员,自然有他自己的抱负,我们作为父母,就尊重他的决定。”
温女士一改往日女强人的形象,精致的面庞滑下两道泪痕:“可实现抱负,是以他的生命为代价。”
两天前,沈清澜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如今小儿子躺在抢救室里,温女士甚至在想,如果两个儿子都这么走了,她好像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沈毅没再说话,轻抚着妻子单薄的脊背,无声地将人拥入怀中。
慢慢地,怀里的人肩膀颤抖着,泣不成声:“我的两个孩子,都是为了救援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明明做的都是好事,为什么要遭遇这些磨难....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老天未免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