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池霁投过来的视线，陆长明有一说一，没有任何隐瞒。

“比如开天价片酬从演员那里拿回扣，或者虚报拍摄成本，中间水很深方法也很多，因为一部作品拍下来中间涉及的往来账目特别多且种类繁杂，这些东西目前基本没人去查也没法查，想要动手脚很容易，口风紧就可以瞒天过海。要不然现在烂片怎么会这么多呢，拍烂片不是赚不到钱，只是没有赚在明面上。”

池霁听完就大概明白了。

如果池兴集团真的长期逃税，那么那些不合法收益总要变现。

投到娱乐圈把于焱当做媒介左手倒右手，变成正常的投资支出以及酬劳自然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池霁无法想象父亲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这几天他内心曾经升起过一个念头——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出自池承霖的手笔？

可池兴集团现在面临全免审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像池承霖自己所说的那样，池兴集团的生杀大权是掌握在池振鸿手里的。

池承霖仅凭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在池振鸿眼皮子底下搞这种大动作。

更何况如果涉事金额真的如此巨大，短时间内是根本做不到的，必然早已有所端倪。

池承霖十四岁才从人贩子手里逃脱回到池家，在此之前连学都没上过，连读拼音认汉字都是从头开始学的。

他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当年去上高中只是为了挤兑池霁，对高中的知识根本一窍不通，连最基本的加减乘除以及乘法口诀都还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