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招牌名字都没有,卖的也是自家酿的土酒。
段尘让老板剁了猪腿炖上,又要了三坛酒,也就三十文,还送几牒茴香豆。
几碗酒下肚,话题一下子就敞开了。
东街小媳妇,西街小寡妇,大字不识几个的白役就这水准。
牛二仍然惦记郑屠的铺面,可惜道:“段爷,你咋就放过那郑屠?去年那卖炊饼的矬子,竟敢招惹三哥的妹子,直接扔牢里去,现在还没出来。”
“莫要天天喊打喊杀!”
段尘高深莫测的说道:“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本以为会震惊四方,然后马屁如潮,谁曾想几个白役面面相觑。
牛二一脸茫然:“段爷,啥叫人情世故?”
“……”
段尘转头喊了一声:“再来两坛酒。”
“段爷阔气!”
“段爷,以后跟你混了!”
“段爷,喝酒……”
“段爷……”
果然,对于白役来说,饱含哲理的金句不如两坛酒来的痛快。
酒喝的差不多了,店家端来炖好的猪肉片子。
平日里少见荤腥,盐水煮肉都流哈喇子,几人夯吃夯吃吃了个干净。
酒足肉饱后,又吹了几歇牛皮才散了场。
段尘拒绝了相送,摇摇晃晃回了四面漏风的家中,和衣而睡。
梦醒时分。
段尘只觉有人压在自己身上,下意识想要动弹,四肢百骸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受压迫,想起身,迷迷糊糊挣扎了一宿,汗水打湿了皂衣。
黎明。
喔喔喔——
鸡叫声响起,阳光透过窟窿,照亮屋子。
段尘猛然睁开眼,从睡梦中醒来,第一时间摸了摸屁股。
“还好,还好!原来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