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卓容抹了把脸,跟了上去。
崔太妃宫中布置得素净典雅,待戚卓容换了一身太监衣服出来,崔太妃也已经被宫女服侍着歇下,恹恹地靠着床。见她来了,崔太妃把宫女支开,咳了几声,道:“公公没事吧?”
“奴婢一条贱命,自然是没事的。”戚卓容忧道,“只是娘娘何必……”
“你以为,刘钧是那么好骗的吗?”崔太妃摇摇头,“公公对我坦诚相待,我更不能陷公公于不义。”
戚卓容喉头一哽,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深深一揖:“多谢太妃娘娘。”
崔太妃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药我也吃了,只是不知为何还能说话。”
“趁着还没发作,娘娘快吐出来!”
“不了。”崔太妃说,“装哑巴实在是难,倘若哪天我说了句梦话,你我都要遭殃。我这张嘴既然无法帮舅舅伸冤,那留着也没什么用。”
戚卓容还想再劝,崔太妃已掖了被子躺下,扬了声音让宫女送客。
戚卓容无奈,驻足无果,只得退出。
回到英极宫,刘钧已等候多时。他瞥了一眼她尚未干透的头发,道:“我已听闻,崔太妃赏荷时误坠了荷花池,是你把她救了上来。”
“是。”
“如何?”刘钧抿了口茶,“崔太妃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是什么反应?”
戚卓容安静片刻,最终道:“回义父,不知是不是还没到发作时间,我离开时,崔太妃口齿依旧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