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卓容深深叩首。
小皇帝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郁郁道:“你走罢。”
戚卓容起身,掸了掸衣袍,行了个礼:“陛下保重,奴婢告退。”
殿门打开了。
殿门又关上了。
小皇帝回过身,走到门边上,扒着门缝往外瞧了瞧,奈何这宫殿匠作实在精巧,他只能看见一团隐隐的阳光,别的什么也看不清。
“哼,戚卓容。”他自言自语道,“你要是死外边了,就别想回来当这个司礼监掌印了。”
戚卓容当然不知道小皇帝在背后嘀嘀咕咕了些什么,她上了马车,披着冬氅,拥着手炉,开始闭目养神。
漠北一去三千里,前方还有更严峻的挑战等着她。
这一路行军疾驰,日夜兼程,半个月后才抵达目的地。漠北军早已接到消息,早在甘州城外等着他们。前来接风的是梁靖闻手下一名佥事,生得魁梧高大,戚卓容不得不仰头看他:“早闻高佥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威武不凡。”
“戚大人客气。”对方颔首,“昨日瓦剌夜袭,梁总兵领兵追击,今晨方才回营歇下,还未睡足两个时辰,因此不便相迎,还望戚大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