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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戚卓容来到了关押孙堂的大牢。
孙堂被吊在架子上,满身都是血迹。看到她来了,也只是掀了一下眼皮,无声地冷笑一声。
戚卓容淡淡扫了他一眼,对拾肆道:“他这伤,还不如我肩头一箭来得深。”
拾肆一惊,立刻道:“督主明鉴,人是属下审的,一开始只用了小刑,但他晕过去了,属下想再用大刑的时候,陛下却来了,属下便去忙其他事务……中午小司马大人来了一趟,但督主也知道,小司马大人心肠软,看不得这些刑具,说是等督主来了再处置。”
“我知道了。”戚卓容道,“他认不认,也没那么重要了,反正总是要死的。他究竟做过什么事,自有百姓来评说。”
拾肆:“那督主的意思是?”
戚卓容:“现在府衙门口还有人在排队吗?”
“有啊有啊,怎么没有。”拾肆说,“虽然早就说要截止了,奈何人太多,赶都赶不走。今天都换了三个书办了,实在没人写得动文书了,连旁边摆摊的秀才都抓过来临时充数了。”
“你出去说一声,半个时辰后,府衙门口,孙堂当众行刑。”戚卓容纤长五指抚摸过案上闪着寒光的刑具,“现场让衙役围出空地,所有百姓挡在一丈之外,除了小儿,想看的尽可来看。”
“行刑?”拾肆愣了愣,小心道,“这,这就行刑了吗?陛下已经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