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从前的东厂,也就是管一些刑狱之事,如今连推行政令都要靠东厂,我看哪,这东厂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一点?”
“再这样下去,东厂插手政事,也就是转眼的事了!从计划到执行到验收,它一个地儿把事全都包圆,那还要六部干什么?这不是乱了吗?”
宋长炎转着手里的酒盏,看着杯沿上一点酒渍在烛火下泛出亮光,摇摇头,低声道:“你又怎知,东厂不是已经插手政事了呢?”
席间顿寂。
几人面面相觑,道:“宋大人此言何意?难道这清丈令……”
“陛下不会无缘无故推行新令,定然还是之前顺宁府的积案让他耿耿于怀,筹谋许久,这才筹谋出了一个清丈令来。仅凭陛下一人之力,不可能想得如此周全。而清丈令的推行,多多少少都会对各位大人有所影响,那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不站在各位大人的立场上做打算呢?此次清丈令,获益最大的,又会是谁呢?”
他言尽于此,置杯起身,推门而出。
夏夜风轻,吹在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燥意。
宋长炎回到府中,管家迎上来道:“老爷,黎州那边来人了,在书房等您。”
宋长炎点点头,径直入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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