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有人以你的家人为要挟,逼你做这件事的,是吗?”戚卓容问。
“是!但你要再想问别的,我也无可奉告!你想找我的家人,不可能找得到!连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他悲愤道,“我一条贱命,早晚是要死的,你就算对我用刑,我也不可能说出来!我不管你和别人最后谁赢谁输,我只想要我的家人好好活着!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才不会报复我的家人!”
“蠢货!”戚卓容骂道,“你自诩宫中十年,对我了解非常,可冠礼准备之前,有那么多机会同我说出实情,你开过一次口吗?我难道还会放任你不管不成?!难道你觉得以东厂之本事,还对付不了那个人吗!”
她心中大恨,长镊一探,勾住铜制牙箍上的一枚小巧机关,往下一扯,便有十数根尖锐铜针从铜线中冒出,刺进了他龈间红肉之中。
他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痛叫,血色慢慢从牙间渗出,顺着铜线蔓延,滴滴答答,洒落一地斑驳。
“既然不想说话,那就永远别说了!”她将长镊抬手一掷,那长镊便深深扎进了墙壁之中,看得禁卫军浑身一凛。
“此人我稍后会安排东厂专人来办,劳烦魏统领再多看管一段时间。”她跨出门槛,冷声道。
魏统领自然悉数答应。
戚卓容:“什么时辰了?”
魏统领:“刚过申时。”
戚卓容闭了闭眼,她明明觉得这一天分外煎熬,可这一天的时间,又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奉天殿那里,还没有人过来传话吗?”
“没有。”魏统领斟酌了一下,“督主现在是回奉天殿,还是回东厂?若回奉天殿的话,东厂那里就由禁卫军去通知一声,喊人过来。”
戚卓容不知道。
她现在不敢踏出皇宫一步,但更不敢回到奉天殿。她……也有不敢面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