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卓容愣了一下,旋即弯下腰来,冲他笑道:“若我说是呢?”
裴祯元苦恼道:“那朕只能紧急下令,收回成命了。反正先前反对声颇多,也正好遂了他们的愿。”
“晚了。”戚卓容幽幽道,“他们已经认命了。”
“嗯?”这个裴祯元倒是从未听闻,不由来了兴致,“他们认命了?怎么会认命的?”
戚卓容道:“那日他们来找你逼宫,我提着剑把他们骂回去了。谁再敢上前一步,我就砍下去,反正罪名也不差这一桩了,他们知道我干的出来。”
裴祯元怔了怔,随即哈哈大笑。这一笑又牵动了伤口,他捂着胸口,又蹙眉倒在了床上。
戚卓容低头看着他,叹了口气。
“我看你还是好好睡觉罢。”
裴祯元很委屈。
他现在也不敢随便和她亲近,生怕自己过于激动,加重伤势,但又不甘心看得见吃不着,只能拉住她的手,不要脸面地道:“你留下来,陪朕说会儿话罢。等朕睡着了,你再走,好么?”
“这不是陛下八岁时候的伎俩么?”
裴祯元:“……”
他把被子一裹,背对着她生闷气去了。
轮到戚卓容闷笑了半天,抬手灭了灯烛,才就着夜色,扳过他的肩膀,让他平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