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脏被掏出，陈桓依旧还活着，哪怕很勉强。

“死亡不是我想要的平静，不是我想要的安宁。”

“我绝不能倒在这里！”

陈桓用尽自己的全力，举起手中的剑，强行斩断了背后那只食尸鬼的穿心手臂，得以摆脱它的控制，倒在地上。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拿剑的手已经骨折了，心脏也依然在自己面前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估计再过一会儿就会停下来了。

“咳咳咳……咳咳……”

哪怕自己只是用意识进来的，但这一切也和真实的有什么区别呢？

人类认知世界的方式，无非就是用自己的眼、耳、鼻等等，只要能骗过这些感官，那么假的也就和真的一样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至少对于陈桓来说是这样的。

意识死了就真的死了，哪怕自己的肉体完好无损。

食尸鬼和深潜者们并没有冲上来将陈桓分尸，而是呆呆地站在那儿，宛如在看一只濒死的恶心老鼠。

“我只想要过普通的平静生活，安宁地度过这一生，但是！为什么要让我脱离无知的庇护！为什么要让我出生在这个绝望的世界！”

在他窥见了世界的真相，宇宙的真理时，他就已经和自己所期望的生活错之交臂，无法挽回了。

所有脱离了无知庇护的人，都被称之为调查员。

他们看起来风光无比，潇洒自如，但下场基本上都是不得善终，最终暴毙荒野，陷入永恒的疯狂；少数人即时成功活到了最后，也会带着悔恨与无奈死去。

陈桓的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只要他还没达到巅峰，只要他还不够强，只要他……

陈桓趴在地上，缓缓向着自己的心脏爬去，然后他听到了一股莫名的声音，也隐隐见到了一位伟大存在——莫尔迪基安。

这也算正常，祂是一切生灵的最终归宿，是死亡的化身，生死秩序的守护者，亡灵的死敌……

祂在劝说陈桓，劝他放弃，投入祂的怀抱中，安享平静的死后归宿。

听着祂的述说，陈桓都有些心动了呢。

“但是，我拒绝！”

一把将停止了跳动的心脏塞回它该待的地方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吼！”

周围的食尸鬼和深潜者，见到这一幕，纷纷扑了过来。

“人类意志的极限是99，而99的意志能做什么呢？”

陈桓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