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的动作一顿，祂发出了嘶吼。

“啊——”

【很痛，不要，知道。】

赵平安微微一笑，“我有受虐倾向，告诉我。”

河神似乎在反应赵平安说的是什么屁话，最后，祂还是冲赵平安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脏兮兮的，在地上蠕动的泥巴手。

泥巴手抬起来，“啊——”

【握手，告诉你。】

赵平安，握住了泥巴手。

他，在那一瞬间，似乎变成了很多人，他的脑海之中，装了太多记忆。

他看到了，看到了干渴的河床，看到了皲裂的土地，看到了脸色蜡黄的村民们。

“这不行啊，存粮都吃完了。”

“那能怎么办？老天爷不下雨啊。”

“猪都饿死了。”

“能吃的，都吃了。”

“我们还能吃什么啊？吃......”

大人们的眼神，落到了孩子身上。

孩子们向河神祈求，祈求河神变出水来，祈求河神给他们粮食。

当大人们陷入绝望之时，孩子们的信念，却越发真诚。

“怎么能吃，怎么能吃，这！”

“我怎么舍得？我宁愿把自己吃了，我也不可能吃他啊！”

“婶子，你清醒一点，现在孩子重要，还是我们重要？”

“孩子能做什么？”

“孩子还可以再要，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去求粮！”

“去哪儿求？哪儿还有粮！”

饿啊，饿啊，饿啊。

饿到孩子们去吃土。

饿啊，饿啊，饿啊。

这世上没有神。

饿啊，饿啊，饿啊。

突然，有了香喷喷的肉，肉和骨头，好香啊。

所有孩子，都被关在了一起。

有人哭着要带走自己的孩子，却被村民们驱逐。

“这是我们的命！”

“你以为我们愿意这样吗？！”

“你带着她走，她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