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不知道皇上为何提起战北望,关于这部分的细节,想来元帅和诸位将军都上过奏本,说得很清楚了。

她不知前朝那么多的事,所以谨慎回答,“回皇上,战场上也是讲究配合的,所以元帅让战将军辅助臣女和玄甲军。”

皇帝道:“嗯,朕也上过战场,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你有否觉得北冥王派你们二人合作,会不会过于冒险?毕竟,你们有私怨在先。”

宋惜惜讶异地抬起眸子,“元帅的决定并没错,事实也证明我们确实攻下了西蒙城,至于臣女和战将军并无私怨,就算有,在面对共同敌人的时候,私怨是可以放下的。”

皇帝神色严肃,“你们可以放下,但易将军没放下,她率人扰乱你们的行动,导致破城差点失败,作为阵前元帅,北冥王是否应该提前设想到易昉会因为心生醋意而乱了大计呢?要知道,收复南疆在此一举,有一丁点危险都该排除的,但他没有。”

宋惜惜心头直沉,挺直了腰也跟着郑重严肃了起来,“皇上,臣女不明白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在战场上就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能用的人就是这么多,他也做了安排,易昉被是在后防的,是她违背了军令,这与元帅有和关系?”

皇帝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这一眼意味不明,却缓缓地笑了起来,“朕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先护着了。”

宋惜惜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敏锐的心感受到了一些异样的东西,像是敌意,又不像。

尤其他最后笑着说那句话,实在叫人琢磨不透,什么叫先护着了?

事实就是如此啊。

她顿了顿,道:“皇上,打仗没有绝对稳妥的决策,尤其是决战时,几乎就是拼了,我们进攻西蒙的阵法是没错的,出现一些小差错臣女认为值得原谅,毕竟最终是收复了南疆,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皇帝哈哈大笑,“朕不过多问了一二句,看把你紧张的,不用紧张,朕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宋惜惜后背的衣衫却湿透了,哪里只是随口问问啊?瞧他方才严肃认真的模样,还道是要问罪呢。

收复了南疆,回来却因麾下将士的失误而追究大捷的元帅,大可不必。

但圣心难测,宋惜惜觉得还是不宜久留,躬身道:“臣女便不妨碍太后和皇上说话了,臣女告退。”

一直绷着脸听的太后缓和了些,道:“你去吧。”

宋惜惜退到门口,转身出去,握住了宝珠的手。

宝珠和宋惜惜一样,手心都出了汗。

皇上这忽然来到,闲话都没说几句,便似乎问罪一般,真吧宝珠吓着了。

看着宋惜惜离去,皇帝的眸光慢慢地收了回来,对上太后严厉的眼眸,他心头莫名地一虚,笑着说:“瞧把这丫头吓得。”

太后叹气,“皇帝吓唬她做什么?”

“有趣,逗逗她嘛,你看她终日一副神情寡淡的模样,朕想看她着急的样子,像小时候那样……但她和小时候确实不大一样了。”

太后神色严谨,“人是会变的,她这几年遭逢大变,日子过得甚是艰难,你逗弄她,看她着急,看她担忧,心里头便舒服了?皇帝玩心这么大,去后宫找你的嫔妃玩儿去,别吓唬她,也别欺负她。”

皇帝道:“母后生气了?好了好了,儿臣不逗弄她了,行么?”

他笑着,伸手招来吴大伴,“去,把朕准备给皇弟大婚的礼单呈上来给太后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