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上战场立功,一时人人称道。
反而她看好的易昉没立功不说,还受了罚,连累了北望。
战老夫人心头的苦水,倒出来可以汇聚成一条大江大河。
到了宴席现场,她领着儿媳子女去拜见大长公主,本以为大长公主只是看在北望的份上,才把她们宴请过来。
所以打算送上礼物拜寿后,便在花园里游玩,结识一下各位夫人。
她看见在座的夫人投来的眸光,虽然表面瞧着没什么,可那些眸光没有半点热情,连敷衍都懒,她知道自己遭人厌弃的。
正要尴尬地退下,大长公主却温和地问道:“老夫人,听闻你的身体不好,如今可好些了?”
战老夫人有些意外,大长公主竟会知道她身子不好?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闵氏曾去药王堂跪求丹雪丸。
她受宠若惊地道:“多谢大长公主的关心,臣妇好多了。”
大长公主懒洋洋地坐着,含笑望着她,“你年纪与本宫相仿,怎地身子这么差?听闻你以前的儿媳妇日夜照顾你,如此说来也是个孝顺之人。”
老夫人听得她说起宋惜惜,一时心头方寸大乱,她并不知道大长公主与宋夫人的一些往事,只以为如今宋惜惜立功,皇家看重她。
这会儿说她宋惜惜孝顺,是不是要替宋惜惜出头?
但瞧着她温和的眼神,也不像啊。
正无措之际,听得坐在一旁的齐夫人说:“大长公主,这孝顺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和离了,连前婆母的死活都置之不顾,何来的孝顺?表面功夫谁不是做啊?战老夫人之前都闹到国公府门口了,若不是没办法,谁愿意丢这个脸面啊?”
这位齐夫人是皇后娘家的嫂嫂,齐大人官拜三品,是朝中肱骨之臣。
齐夫人一发话,便有人在底下纷纷附和,“可不就是仗着自己自己立了几分军功,便没把人放在眼里了么?这般忘恩负义的人,自是人人唾弃的。”
“战老夫人,听闻她娘家遭灭绝的时候,你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连晚上睡觉都陪在她的身边,唯恐她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你倒是疼着这个儿媳妇的,可惜人家不念情分啊。”
战老夫人一听这些话,开始是懵的,但很快就回过味来。
这些夫人看似反驳了大长公主,但大长公主并没有生气,甚至脸上露出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显然,她们说出了大长公主想说的话。
她明白了,这场宴席宋惜惜肯定会来,而大长公主与宋惜惜有私怨。
大长公主并非是顾念北望的战功而邀请自己前来,她能来,因为她可以落宋惜惜的面。
意识到大长公主与她一样憎恨宋惜惜,她像是闻到了臭味的苍蝇,顿时兴奋了起来。
做戏,她怎不擅长?
长叹一声,眼底蓄泪,“大长公主见笑了,有时候真心未必换得了真心,我待她一场无愧自己,这便足矣。”
大长公主叹息,拭了眼角,一脸的同情,“老夫人真真是难啊,男子娶妾本是稀松平常的事,偏生人家出身尊贵容纳不了小妾,诸位夫人可比不得她,你们家中夫婿都是纳了小妾的,你们若是不容小妾,大概也只会自请下堂,而不会闹到圣上面前,求一道和离旨意,说白了,她自觉身份尊贵,诸位夫人都比不得,将军府她更是不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