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会,我一个和离妇,谁瞧得上?”
他拿筷子头轻轻地敲了她额头一下,“你马上就是北冥王妃了,还妄自菲薄?”
“世俗眼光皆是如此。”她还手敲了回去,然后飞快闪开,笑着道:“我可不妄自菲薄,我知道自己有多出色。”
看到她笑得恣意,眼底都绽放着光芒,他心底触动,即便是伪装的,但她愿意伪装,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初到南疆的她,眼底总有一种挥不去的悲沉,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宋惜惜也看着神情时而轻松时而深沉的他,觉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吧,他挚爱另嫁,不得不与一个不爱的女子成婚,以应付皇上的赐婚。
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呢?如果她知道自己错过了这么好的儿郎,是否会后悔?
吃完饭,各自归家去,临了道别,宋惜惜觉得和他比原先亲近了些,看来他们以后成亲了,也是能够相敬如宾的。
翌日,谢如墨带着礼部的官员以及颜太傅登门提亲。
宋太公和宋世安也被请到了国公府,开始走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的流程。
颜太傅亲自出面,让宋太公十分惊喜,觉得北冥王是真心要娶惜惜的。
宋太公心里实在安慰,惜惜不仅立功为宋族子弟面子上贴了光,光耀了宋族门楣,更嫁得当今亲王,让那些瞧不起她的人,瞧不起宋家的人,全部都掉眼珠子。
钦天监正也被请了过来,庚帖一换,钦天监正说了四个字,“良缘天定”。
有这四个字,谢如墨干脆请期,钦天监正笑着说:“如今已是七月,筹办婚事起码半年,已经是很快了,恰好腊月二十四是黄道吉日,匆忙是匆忙了些,但若人手足够的话,也是可以办得来的。”
谢如墨巴不得快些把宋惜惜娶进门,但是觉得婚事不能太草率,一定要隆重,所以便问了宋太公和宋惜惜的意思,他们都同意,便定下了腊月二十四。
谢如墨转头过来问宋惜惜,“我还要亲自去梅山一趟,跟你的师父求亲,你要和我一同去吗?”
宋惜惜摇摇头,眼底黯然,“我就不去了。”
梅山上有一个快活恣意的女子,那女子也叫宋惜惜,她把自己丢在那里了,和离的时候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没有回去,只去信师父和师兄,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脸上没有真正笑容的她。
谢如墨知道她为何不回梅山,心底悄然叹气,但面上什么都不显,点点头道:“行,本王带人去一趟便是。”
宋太公简直不要太满意了,堂堂亲王能做得如此面面俱到,可见对这门亲事有多重视。
将军府当初多傲气啊,现在看他们是否还傲得起来吗?
从大长公主的寿宴回来,战老夫人便病了,半夜起了高烧,一直在说胡话。
闵氏连夜请了大夫,战北卿也去把住在客栈的战北望找回来,战北望开始还以为是骗他的,但回来看到母亲全身发颤,一直在嘟哝着什么胡话,他才知道母亲是真病得要紧了。
易昉也难得过来照顾,她已经好多天没见过战北望了,她有她的骄傲,不想去找他,想着这里始终是他的家,他总要回来的。
战北望没看她,只着急地问:“为什么忽然病了?还病得这样严重。”
战少欢哭出声来,“还能因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宋惜惜,她也去了大长公主的寿宴,仗着自己要嫁给北冥王,竟把大长公主和嘉仪郡主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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