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站在门口,瞧见屋内温馨的一幕,几乎咬碎银牙。

远溪,他是巧娘的孩子!

李远溪随意将她在水中晃悠一圈,便扔回床上。

丫鬟站在床前,感受到老太太浑身刺骨的寒,只抿着唇,给老太太换上干净衣裳。

老太太眼中含泪,死死攥住丫鬟的手。

“侯……”

“侯……”她想找陆信承。

丫鬟看了眼裴氏和光头男人:“老夫人,您安心养身子吧。老爷公务繁忙,只怕没空伺候您。”老太太嘴里发出呜咽声,口水流了满脸。

她好后悔啊。

好好的一个家,被她拆散了。

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面色通红,几乎喘不过气。

裴氏嫌弃的捏着手绢掩住鼻子:“拿些风寒药物熬着,大过年的死了晦气。”

更主要的,还是丁忧。

老太太若死了,陆信承丁忧,她更无法接受。

“可要请个大夫?”丫鬟小声问道。

“请什么大夫?她一身褥疮,肉都烂了。你若请大夫来,到时候捅到老爷跟前……”

“你可是贴身伺候老太太的,只怕这条命保不住。”裴氏笑吟吟道。

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得了,拿些风寒药吃着便是。”裴氏神色淡淡。

“屋里多开窗通通风,一身烂肉,一股腐烂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