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瞒着我什么？”

“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呢？”

“神侍无法召神，信徒无法祈求神明庇佑，你们的神格也在渐渐消退……”

“你们在神界，出了什么事？”

陆以珍心头沉甸甸的，她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她能感觉到随着自己成长，她在变得更强。

比曾经更强。

她身上如今有种数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就像是……

天地规则。

陆以珍眼泪汪汪的哭了好一会儿，才笨拙的爬起身：“我想上去看看，珍儿好想去看看……”

小家伙一边劝自己，一边擦眼泪。

一道虚幻的身影逐渐变得凝实。

少年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将衣袖递给她。

陆以珍二话不说，抱着他衣袖便擦鼻涕，擦得眼眶红红，鼻尖红红。

“我可以上去看看吗？”陆以珍红着眼睛问他。

少年声音清冷：“三界坍塌时，你的骨骼化作山川，血液化作河流，双眼化作日月交替……你的一切都献祭于这片大地。”

“神界不允许你复生。”

因为她一旦复生，就会凌驾于众生之上，神灵之上，成为……

这一句，少年咽了下去。

“你的重生，是七个弟子努力千年的结果。你才三岁半啊……”他语气似含着叹息。

“不要上界，现在的你，无法与整个神界对抗。”

“你若现出身形，他们这千年努力，便功亏一篑。”

除非，有朝一日，你能推翻整个神界！

陆以珍抱着膝盖，小家伙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复生一事，事发了对吗？”

“他们被拘禁了对吗？只有我能召唤他们下界，对吗？”

一连三问，天道沉默不语。

“神界在找寻我的踪迹吧……”

“有我，他们寻不到你。”

“那你呢？我召神，你数次替我掩盖气息，你是天道，大道至公，天道无私。你替我遮掩，又为什么呢？”

天道渐渐消散，只耳边尚有几分余音：“因为至公。”

因为至公，因为替你不平。

陆以珍深深吸了口气，擦干眼泪，才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