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伶烦躁地揉了揉乱发,把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他声音阴沉:“恐怕是茶水的问题。”
提及水榭里的茶水,霍明嫣和关淞原暗暗对视一眼,身体不自在地发软几分。
沈银翎气笑了:“皇宫重地,竟然有人青天白日往茶水里下这种药!今日有人敢下媚药,明日便有人敢下毒药。皇后娘娘执掌宫阙,莫非连约束宫人都做不到吗?!”
霍明嫣裁减了宫里一半宫人。
各宫人手紧张,宫女内侍拿着和从前一样的月钱,要做的事情却翻了一倍,自然有许多顾及不到的地方。
被沈银翎当面质问,霍明嫣脸色难看,还未开口反驳,关淞原语调极重:“郡主慎言!皇后娘娘执掌后宫十分辛苦,一些细枝末节难以顾及也是有的!娘娘亦是肉骨凡胎,岂能面面俱到?!”
霍明嫣闻言,不禁朝关淞原投去感激的一瞥。
沈银翎冷笑:“既在其位便谋其政,连后宫都管不好,不如另换个人来管!女子的名节那般重要,若因娘娘的疏忽而导致绵绵名节被毁,后果谁来负责?!”
霍明嫣暗暗掐紧双手。
对沈银翎的厌恨又多几重。
中原女子大都含蓄温婉,她从未见过这般咄咄逼人的女人!
简直就是个不讲理的泼妇!
也不知她爹娘是如何教导她的!
正在这时,陆芊芊忽然跳了出来,高声道:“肯定是薛绵绵自己想勾引薛伶,所以偷偷在茶水里下药!薛绵绵自己不要脸,凭什么怪罪别人?!”
“贱内有罪!”关淞原满脸痛苦,直接替薛绵绵背下了这口锅,“贱内不知廉耻,红杏出墙,做出勾引义兄这等丑事,实在令关家和薛家蒙羞!然而微臣和她到底夫妻一场,微臣愿意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等回家以后,微臣和微臣的母亲定会好好教她何为礼义廉耻,让她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我没有!”
薛绵绵在海棠的帮助下换好了衣裳,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她眼眶红肿,用沙哑的声音竭力辩驳:“我没有下药!没有勾引男人!我在水榭里等昭昭的时候,那壶茶就摆在那里,我根本没有动过任何手脚!”
“谁信啊?!”陆芊芊抱臂冷哼,“肯定是你看见薛伶立了战功,眼馋他比你夫君前程锦绣,所以才扑上来!薛绵绵,你这人看起来挺老实,没想到心眼这么多,还会拣着高枝儿爬!”
“我——”
薛绵绵被她气得心口疼,委屈地扶住海棠的手,却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们都别说了!”关淞原一脸决绝地站了出来,“此事虽是绵绵的错,但我不怪她,只怪我自己无能,无法令她满意,谁让我对她一往情深呢?今日之事,权当没发生过好了!”
沈银翎摇了摇小折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幽幽道:“你们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是摆设吗?左右他们也参加了宫宴,真相究竟如何,请他们过来一查便知!”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