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说罢,却见太史享笑道:
“孩儿若说来,父亲定然不信,因今日孩儿下山打猎,却在村中见得一贤,容貌不凡。”
“孩儿思之父亲于此,并无商议之人,故请来一见。”
“不料此人却说其为使者,是来送信。”
“我又问他与何人送信,此人便说乃是刘使君使,因闻父亲在此,故而前来。”
“孩儿却问他使君何人,他又说其讳备,字玄德,乃父亲故旧。”
“孩儿想父亲曾言与这刘使君到有几分交情,故邀入寨一叙,方知此人竟是来表父亲为丹阳太守。”
“此等大喜之事,孩儿不敢隐瞒,故前来报!”
他自少年心性不知事情复杂,可太史慈一听,便是暗道不好。
刚刚听是刘备的使者前来,他心里就有些不祥的预感。
毕竟他和刘备多年未见,眼下陈兵在此,刘备又是哪来的消息?
又听对方是来任命自己职位,更是心中一沉。
现在这个局势,刘备与孙策生怨,多半有意南下,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来了?
是想通过一个丹阳太守之位,让他率军北上投靠?
亦或是想要用他来牵制孙策?
要真是如此的话,他确实不好拒绝。
可现在的形势,这要让他北上,他便愿意,麾下也未必愿意,他当然不可能弃部曲而去。
同样,他麾下兵马可都是他辛苦带到此处,自也不可能带着去和孙策火并。
思虑之间,他便问太史享道:
“刘使君派使者前来?此使何在?”
太史享见太史慈脸上并无喜色,一时不解,听得问话,自忙回道:
“正在厅外等候传召!父亲可是不欲见得此人?”
“若是如此,孩儿这便将其赶出去!”
可太史慈一听,便是眉头一挑道:
“岂有此理,刘使君为吾之友,今遣使来,不可怠慢!”
“速将使者唤入,令人备宴!”
太史享被如此呵斥,自是讪讪而去,又外出将使者蒋干请入屋中。
蒋干见状,便对太史享行了一礼,迈步朝着屋内走来。
直至厅内,见得太史慈本尊,便行礼道:
“将军想必便是吾主故人太史子义。”
“在下蒋干,字子翼,奉吾主刘豫州之令之前来拜见。”
太史慈见得蒋干其人形貌不凡,便是暗自点头。
心想即便多年不见,刘备还是这般多礼,此人这般,必非常人,当下他便一笑道:
“自当年北海一别,我与使君已是数年未见。”
“至于前日,方知使君竟然已经南下九江,与这丹阳倒是只有一江之隔。”
“吾心想派人前往拜见,又恐使君忘却我名。”
“不料我未前往,使君却先遣使前来!”
“不知使君这几年如何,身体可有恙处?”
蒋干见之如此,自是微微笑道:
“多谢将军挂怀,吾主身体安康,并无恙处。”
“只是时常念叨将军信义武勇,前闻将军弃了刘繇而去,不知所踪,便令人四处巡查。”
“由此寻到将军居于此地,心念往日交情,故而令在下前来问候!”
听得这话,太史慈自是心中一动,他本想客套几句,看看刘备想法。
可蒋干这一番话语,却让他不禁回想起了以前和刘备交往之时。
貌似以前刘备也是这般仁厚,时常与他交谈,让人如沐春风。
若是依照蒋干这番言语,那倒是挺让他暖心的。
不过这蒋干先以求情牵扯,恐怕事情真是如他所想,刘备来着不善。
见对方不明说,他便冷笑道:
“可听吾儿所言,尊使是前来表吾丹阳太守之职。”
“如今却说只是前来问候,这是何故?”
见其如此模样,蒋干自是正色一笑道:
“将军恐有误会,我主确实是让在下前来问候,并无他意。”
“只是在下听闻将军屯兵于此,自领丹阳太守,不知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汝待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