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广陵秦文表当前?”
秦松随之点了点头,直接问道:
“方才府君言说温侯为奸人所欺,不知何意也?”
他本想给陈登一个解释的机会。
但陈登一听,便冷视吕布道:
“现在温侯已不信吾言,便是吾言之亦无用处!”
“不若先入鼎内全了温侯之名再论!”
说着他鸟也不鸟秦松,又再度朝着大鼎行来。
眼见陈登这货上来一心求死,秦松顿时急了,忙看向了吕布。
吕布看着陈登毫无惧色的模样,心中自是一阵动摇,眼见其人即将到达鼎前,便高声道:
“元龙且慢,吾非不识好歹之人。”
“汝若是真未叛我,好生言说,布岂能不信?”
直到他开口,陈登方才停下脚步,回身喝道:
“此言何须分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登昔日受得温侯之命南下广陵,治民理政至今。”
“虽不算勤政勉励,也算有些功勋。”
“今又闻温侯相招,不该怠慢,便即领兵前来。”
“岂料温侯问也不问清楚,便说在下通敌而叛,敢问敌从何来,在下如何通敌?”
“如今我老父尚在下邳,若我通敌,置老父于何地?”
“再者,即便不论此事,若登真有心通敌,又岂会领兵前来?”
“吾自认一心为国,并无私心,何以在温侯眼中如此不堪?”
“温侯即为尊者,登不敢违逆上官,又不堪受辱,还不如死于此地!”
如此一番言语,他便要朝着台阶登去,准备直接投入鼎中。
吕布听着其言,顿时面露愧色,见其还要赴死,忙令武士止住,又令人急忙将鼎镬撤下。
岂料陈登寻思不成,拔剑便要自尽,顿时把吕布吓得一跳,急忙上前阻止。
他本想借机试探陈登,没想到陈登如此刚烈,只得一阵服软,好劝歹劝,方才止住了陈登。
因为怕陈登赴死,他亲自抓着陈登,一路请上座道:
“非我不信元龙,实在是我军出军本属机密。”
“不料我以先锋南下,却见钟离已然坚壁清野,列阵以待!”
“我思虑此事外人不当先知,定有内应。”
“故而询问文表谁人当为内应,文表答道唯有元龙在外,方才以此试探,绝非是想要辱及元龙!”
他一番话说出,秦松老脸就是一红,没想到吕布会直接把他给卖了!
这种事情你知道就好,何必要给外人说呀?
当主公当到你这个地步,谁还肯忠心效命!
下意识的,他就对吕布多了一层戒心。
而陈登一听这话,便是眼睛一眯,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合着吕布不是探到了他给刘备发信之事,而是看着刘备军有准备,怀疑是他泄密。
诚然,这件事确实是从他手上露出去的,但刘备军反应不该这么快才是。
须知他那封信件是直接发送给刘备的,信件发出到现在不超过十天。
刘备就是反应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提前令人坚壁清野。
这样一推断,就只有一个可能,在他发信之前,刘备就已经意识到了吕布的危害!
如此行动,很可能是刘备已经派人北上,提前做好了准备。
想到这里,陈登顿时松了一口,再度仰天大笑道:
“温侯何以如此不智也,敌军如此戒备,哪是我军泄密!”
“分明就是江东行事不密,反倒被秦瑱探了过去。”
“若我推断不错,秦瑱其人多半已至九江境内矣!”
他如此大笑,自是一阵快意,可吕布与秦松听此,却都是悚然而惊!
陈登是说,秦瑱已经到了九江?
这个消息,可比他们军中有内应,更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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