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经过今天的事,她更加确定,阮清日子过的定是艰难。

不但穷,而且平常给人欺负。

不然,一个女人,那般被男人给抱走,是审个什么案?

她如何还道是习惯了?

但是,梁雁止也不好点破,只觉得大家都是女子,在这个世上,想要不依靠男人,好好活下去,本就不容易。

若是想不被男人欺负,就更是难上加难。

于是,她握住阮清的手,“阮大人,其实,我这些年也攒了一点钱,我娘的私房钱也早晚都是留给我的,将来你要是不嫌弃,咱们俩一起辞官,我带你离开上京城,我跟我娘要了钱,咱们俩就个伴儿,找地方过日子去好不好?”

阮清:???

她居然真的有点心动。

简简单单地活着,才是她最向往的日子。

“好,”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她,“但是现在不行,我到底是侯府的寡妇,头顶上是有贞节牌坊的,若是私逃,万一被人告到皇上面前,就是欺君之罪。抓回来,是要沉塘的。”

梁雁止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自己是天真了。

阮清继续给她上药,声音又低,又恬静,“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这世上,第一个真心诚意可怜她,知她与人有私却不轻贱她,还有胆说要带她远走高飞,帮她挣脱牢笼的人,居然是个只会用笔写彤史的弱质女子。

实在是又可悲,又可笑。

她上药的手法好,梁雁止额角上肿的大包被揉的舒服多了。

“你这药真好,又清凉,又舒服,是怎么配的?回头我也备一盒。”

阮清有点尴尬,“你若喜欢,就拿去好了,回头我府里还有。”

她没告诉她,这是谢迟给她的“薄荷欢宜膏”,是京中贵妇们专门用来事后保养的。

……

谢迟随后也回来了,到了营帐门口,见朱砂苦着脸,脸上还有一只不大的巴掌印,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他进了营帐,立刻迎面嗖地飞来一只绣鞋。

他也不躲,麻利抬手把鞋抓住。

“母妃,鞋是打不死人的。”

“这个时候,你还有功夫跟她厮混去?”沈娇正坐在他营帐中,气得大眼睛不停地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