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使答道:“回娘娘,午时三刻的船舶,最晚巳时正就该动身了。”

贵妃娘娘沉默片刻:“如今丧礼这事儿归何人管?”

屋外,早有外男跪着回话。

“启禀贵妃娘娘,家父的葬礼事宜都由我母亲,大房太太来管。”这是去世的大老爷的嫡长子在说话。

贵妃娘娘满意地点点头:“我嫂嫂是个最稳妥的人了,必不会叫我担心。”

“娘娘哪里话,这事儿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只是没能照顾好老爷,倒让娘娘伤心,是臣妇的不是。”一个身穿绛紫色绸缎棉服的女人毕恭毕敬地起身,说话滴水不漏。

“瞧我这眼力劲儿,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嫂嫂离我这般近,我都不曾认出来,真是该打。”贵妃娘娘又笑了起来。

“娘娘是哀痛过度,顾不上了,也是有的。像娘娘这般重情义的人,倒让我等……暖心窝呢。”杨大太太说话也是颇有章法,恭敬中透着亲昵,委婉地向众人诉说着他们这一房与贵妃娘娘不得不说的故事。

又说了一会子话,贵妃娘娘身边的女使留下了一只盖着红铺盖的托盘,人却往后门的方向去了。

走到一半,贵妃娘娘又依依不舍地回眸:“这一去,便不知何时再相见了,嫂嫂可要保重身体。还有……刚刚回话的那是我侄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