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太医捻着手指给她把了脉,又看了看舌苔眼睛,捋了捋花白的足有三寸长的胡须,对文大人说了句:“咱们出去说。”

不消一顿饭的功夫,文大人黑着脸回来了。

他一言不发,先把妻子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捆起来打了一顿,又把那几个不中用的大夫找来,细细一问后,他火冒三丈。

文太太喝了药原先就觉得不舒服,就想躺着。

一般这种流程走到这一步,她只需要歪着睡觉就成,反正都是做惯了的,早已如常。再加上文大人特地将这些人带去了外院,隔了两道院墙,里面根本什么动静都听不见。

是以,外头发生的一切,文太太都恍若未闻。

这一觉只睡到了天昏地暗,醒来时,屋子里一片沉沉,连盏烛火都没有。

文太太还未察觉到事情不对,麻溜地起身,嘴里碎碎念骂着不中用的下人们,套上鞋子先点亮了床头暖笼上的一盏羊角灯。

幽幽烛火燃起,照亮一隅。

桌子旁赫然坐着的,正是文大人。

文太太吓了一跳:“你要死啦?天黑了在屋子里不点灯不说话的,吓唬谁呢?”

文大人脸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