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轻叹:“今日之事,你可怨我?若不是我,你也不必与婆家与你夫君闹成这样。”
“怎会?”沈迎安抬眼,“不过是我性子绵软,才叫他们这般欺负,真真是丢了沈家的脸面……”
“那倒不至于。如今你婆婆收拾了那小蹄子,你院子里的事情该你自己张罗打点起来,这些事儿我可帮不了你。如今,和离这条路已然不成了,那你就得把你的日子过好了,千万别叫那些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人活一辈子,短短数十载,莫叫自己委屈了,你可明白?”
丹娘语重心长。
沈迎安垂泪不断,默默点头。
又稍稍坐了一会儿,沈迎安送别了丹娘。
望着那马车渐渐远去,她终于收起满腹怨气,眼神中闪过一片坚毅:“嫂嫂说得对,日子是自个儿的,我不为自己,还有谁能为我着想?”
当晚,沈迎安就主动去了书房,与杜华和好。
她软言细语一番,说得有理有据,惹得那杜华也一阵羞愧,夫妻二人总算解开心结,终于和好。
沈迎安还主动去找了婆母,求了大夫来给盈姨娘瞧瞧脸上的伤。
二奶奶如此贤惠懂事,让大房那头见了也挑不出错来。
今日宴饮上的风波多少也波及到了大房这头,杜家大嫂子受了丈夫的示意也来敲打一下小叔子。
都是大户人家,一脉相连,杜家大奶奶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见自家大哥、母亲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再加上前途要紧,杜华便暂时熄了这颗满是情爱的心。当然了,还因为那盈姨娘的脸上落了伤疤,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美貌动人。
色衰而爱驰,这话一点不假。
失了杜家二郎的宠爱,一个妾室当真翻不了天。
盈姨娘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时时刻刻都吵着闹着,时间一长,自然让杜华头疼不已,渐渐地便更加冷落于她。
自此,沈迎安在杜家才算站稳脚跟。
丹娘知道这些事后,忍不住一阵唏嘘。
如果是在自己曾经的那个时代,像盈姨娘这样的女人就有很多选择,她可以读书进修、可以工作上进、也可以找个本分努力的男人谈一段普通又温馨的恋爱,犯不着和别的女人一起抢一个男人。
她当然明白,盈姨娘只是为了能过得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