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头疼的事情一茬接一茬,就跟春天的韭菜似的,没完没了。
先是之前送赵真儿回金陵的事情有了回音,远在老家的兄嫂来了书信,还顺便带了娘家父母的话,那话当然不甚好听,话里话外说的是赵氏不顾念赵家门楣,不在意赵家名声,让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成了这样。
赵氏很委屈。
这事儿她也不知道啊。
出事那会子,她人还在圣京呢,如何能手眼通天,明察秋毫,将远在云州的赵真儿管得服服帖帖?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赵氏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这是其一。
其二,庶子宋竹矽的婚事敲定了。
就是杳娘先头荐来的那家姑娘,与杳娘的大嫂子沾亲带故,倒也知根知底。
这一次宋恪松不让赵氏拿主意了,从头到尾都是他出面与女儿商议,再请老太太出面去人家家里相看了一番,最后看中了,没过几日就下了小定,如今婚期已近,赵氏才恍然大悟——原来府里又要办喜事了,而她一个当家主母竟然是阖府上下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为此,她连亲生女儿杳娘都怪上了,连着好些日子都不去她府里看望,誓要将这一场闷气进行到底。
气归气,该办的事情自然一件都不能少。
丹娘有孕,不能回来吃喜酒,但姑爷很积极,给足了娘家这头的面子,这原本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但看在赵氏眼中又成了丹娘这丫头仗着自己嫁了个位高权重的姑爷就不把嫡母放在眼里。
赵氏本来就不是善于伪装的人,加上最近不顺心的事情也比较多,她当场就面笼寒霜。
还好,宋恪松一转头看见自己老婆这个神色,心头咯噔一下。
赶忙趁着左右都没回过神来,一把扯住婆娘的袖口,将人拽到一旁:他板起脸警告道:“你摆了个脸子给谁看?今日是竹矽的大喜之日,外头那么多客人都在,你莫要丢了自己的人还连累了全府跟你一起没脸!”
被骂了一通后,赵氏虽心中忿忿,但总算挤出一张笑脸开始招呼客人了。
这件事丹娘不晓得,还是后来去吃喜酒的沈寒天回来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