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来了,丹娘本人是半点不想上进。
这些个什么世家的人情世故远比一般老百姓理解的要复杂得多,一个搞不好,就很可能得罪什么人。
哎……古代大家族的当家主母真的不好当啊。
不是简简单单管家理账那么容易的。
两日后,宋恪松果然信守承诺,备上厚礼,亲自领着那几个旁支的哥儿登门致歉。他还带去了更好的大夫,给人家诊脉看伤,将歉意与后悔演绎得那叫一个感人至深。
宋恪松可是官场上的老油子了。
即便再如何两袖清风,有些东西耳濡目染多了,自然也信手拈来。
在他好一番致歉,还有各种礼物的轰炸下,那被欺负挨打的学子也消了气,家里人不但不怪宋恪松,还夸这位曾经的宰辅大人平易近人,十分亲和。
丹娘听到汇报后,一阵哑然。
不管是真是假,这件事总算粉饰太平了。
有了宋恪松的态度在前,丹娘自然也不好过分刁难。
待那几个贫寒学子的伤势大好后,宋家旁支的几个哥儿就能回家塾读书了。
话是这么说,但丹娘早就打定主意。
只要他们回来,她必定经常去敲打提点,免得他们又得意忘形,再给闹出什么难以收场的麻烦事儿。
日子往后推移着,转眼便到了端午。
端午这一日恰逢休沐,丹娘欢欢喜喜地让沈寒天一早起来就换了衣裳。
“如何,好看吧?”她笑着将男人推到那一块镜子跟前照了照,满脸喜滋滋,“还是你夫人我的眼光好。”
这一身簇新的衣衫确实不错,藏青色的绸布料子,比棉布多了几分轻盈,又比丝绸少了几分细腻,穿在沈寒天这样的文人身上恰到好处。
那袖口领口更绣了精致的祥云花纹,真真低调雅致,一静一动都颇为赏心悦目。
沈寒天赞道:“果然不错,多谢夫人费心。”
“不费心不费心,嘿嘿。”
她笑得咧开嘴角。
其实这匹布料,丹娘看见时就动了这个念头,如今付诸实践了,没人比她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