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很理解她的感受。

她是嫂子,也是这家里的主母。

这些个事情交给文二自然不方便,肯定是要问马秀兰说话的。

古代可不比现代,女人也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更不要说这堂弟媳嫁了人,更是家中的媳妇,这一路上山高水远,若是真的有个什么闪失,可叫他们两口子怎么办?

于是这一路上文二与马秀兰两口子都提心吊胆,将跟在自己身边的婆子妈妈都派到弟媳的身边去,就生怕她出个什么事情。

还好接下来一路顺畅,他们顺顺利利地入了京。

待文二述职上任后,这一家子就算安稳下来了。

若是没有这堂弟媳,怕是圣京的日子对马秀兰来说,还算顺当和美,可偏偏多了这么个人……就多了好些事。

听到这里,丹娘云里雾里,有些摸不着头绪:“不是说来圣京寻医的么?若是你有拿不准的尽管来我问,我横竖比你早了两年来这儿,多少还是清楚些的。”

马秀兰咬着下唇,重重叹了一声:“若是说寻医,倒也没那么麻烦。我们两口子心里有数,那什么太医院里的名医咱们是别想的,要请人家离开圣京,远赴云州,就我家那口子的官身搁这儿摆着,谁又能给这个面子?”

丹娘闻言,笑而不语。

有时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是圣上不发话,太医院里的人谁又敢轻易离京。

不过这话没必要说出来,她始终沉默。

马秀兰怒道:“光是安定下来的这段日子,我前前后后给她托人找关系,寻了不知多少名医。可她呢……总是瞧了后便说不妥,连我男人堂弟的诊医簿子都不愿拿出来。”

诊医簿子,相当于病例。

这也是远道而来,求医问药的必备物件,没有之一。

若没这个,那就要让病人亲到医者跟前,大夫才能诊断相看。

可如今,人没来,诊医簿子也不拿出来,这不是纯纯的拿人家大夫开玩笑么?

丹娘奇了:“她不愿救她丈夫不成?”

“瞧着也不像,原先我看她在家里时与堂弟倒也琴瑟和鸣,很是亲密……若非如此,我也不敢这般说呀。”

她摇摇头,“可如今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