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妃歪坐在榻上,抬起那雪白如青葱的手指,细细端详着今日新染的豆蔻,都不给下头跪着的小侄女一个眼神,说出来的话仿若噙着冰雪,寒意刺骨。
顺令县主慌了神,泪珠儿如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簌簌落下。
“不知侄女哪里惹了娘娘不痛快,还请娘娘明示。若是侄女哪里做错了,娘娘只管指教,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才是。”她怕极了,赶紧说了一段还算得体的话。
此刻,殿室内的其他宫婢都纷纷退下,只留她们姑侄两人。
闻言,琼妃冷笑:“我哪里敢给你什么明示,什么指教……我与你平日里说的,你何曾放在过心上?还不是春风过驴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既如此,还与你说这些个作甚?平白浪费精力,得不偿失!”
这话掷地有声,冰冷至极,听得顺令县主浑身打颤。
“我知错了,娘娘,我真的知错了……”
她赶紧膝行几步,挪到了琼妃的跟前,“侄女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替姑姑分忧。”
话还没说完,又是狠狠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琼妃这一次没有留手,打得又狠又快。
戴在手上的宝石戒指狠狠划开了她那皙白如雪的肌肤,一行血痕乍现,隐隐有了鲜红的滴落。
“你还好意思说?我早就与你讲过,周家不是一般的人家,叫你好生过了这段重孝的时日,咱们来日方长。你还年轻,即便耽搁了个一两年,也依旧青春正盛,你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