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雅一口气说完,“哪成想,竟被文瑞家的瞧见了,还以为、还以为……”

她说不下去了,脸更红了。

新芽自是了解自己这个妹妹的。

尔雅性子直白泼辣,很有些利落风骨。

若她说没有,那就铁定是没有的。

自己妹子这头没这个想法,但难保那外头的书生没有……

新芽安抚了妹子一会儿,道:“那回头夫人要是问起来了,你就实话实说,把你心里怎么想的,与她说就成了。咱们夫人最是个公允厚道之人,你若不愿,必不会再提。”

尔雅眼前一亮,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当晚,是新芽当值。

晚饭还在厨房里做着,沈寒天也还未回来。

新芽主动跟丹娘说起了这件事。

丹娘笑道:“我就知道她害羞了,所以这半日下来也没叫人去寻她。”

陈妈妈在一旁道:“到底是孩子呢,年纪轻轻的,脸皮薄,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害什么羞呀。”

“妈妈有所不知,我们姊妹二人自云州起,就跟在夫人身边,从未离开过,也不知得了哪路神仙菩萨的保佑,这辈子能遇上夫人这样的主子,不但未叫咱们姊妹分开,还能好吃好住的教着咱们,既能识字认账,还学了针线女红。”

新芽缓缓道,“我妹子平日里是最心直口快的了,夫人晓得的,她本没这个意思,却叫人误会了,岂不是越发觉着对不住夫人,这才羞恼了的。”

陈妈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婚嫁本就人之常情,你快劝劝她别多想了。”丹娘坐在上首,理了理手里的一方帕子,“别没事,自个儿先乱了阵脚。”

新芽莞尔:“我听夫人的。”

她顿了顿,又说,“不过,外头那书生……奴婢还想请夫人帮忙多留意一下。”

这下轮到丹娘奇了。

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新芽,她笑问:“为何?”

“奴婢总觉得,这书生怕是存了什么心思的,这内宅外院的挨得这么近,如今为了一包胭脂水粉,又是一盒子茶饼糕点的,就能闹出这么一桩事故来……若不弄清楚,往后怕是还有别的波折。”

新芽这话一针见血。

就算尔雅心仪对方,对方也有意尔雅。

婚嫁一事,也要有主子出门,媒人齐备,才是正理。

不然一个不小心传出去什么闲话,污的还是抚安王府的门楣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