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离婚的那天起,就已经在盼着复婚了,后来求婚成功,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带她去民政局,现在这事被沈晚辞主动提出来,更让他雀跃兴奋。
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阿辞在乎他,阿辞想和他结婚。
可是很快,这份欢呼激动就冷下来了,他扬起的眉眼落寞的垂搭下来,以他如今这样的身体情况,答应和阿辞结婚,是在拖累她,是对她的不负责……
“阿辞,”薄荆州握紧她的手,认真的承诺道:“你要是不喜欢这枚戒指,我们就重新换一个,结婚的事我们再等等,至少也要等到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刚才警察局的人打电话来,说在谢初宜家里搜到些东西,和我们有关,让我们去看看……”
沈晚辞半点不吃他这一套:“薄荆州,你别骗我,你不和我结婚,是因为事情没解决,还是因为你的病?你怕你以后病得严重了会拖累我,所以想等身体好了再跟我结婚,是不是?”
薄荆州没有否认:“阿辞,我怕前脚跟你结婚了,后脚就记不得你了,我的病会发展成什么样,我没办法预料,可能也没办法阻止,而我不想你以妻子的身份去见证这一切变故。”
如果每天要面对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他,身为女朋友和身为妻子,心境总归会有些不一样吧。
而他能为沈晚辞做的,也只有这一点了,给她留一条退路,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病得很严重了,她又烦了,能毫无羁绊的离开,不用再去办一次离婚证。
沈晚辞沉着一张脸:“你是不是打心里就觉得我是那种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之前在仓库,我说的那些话,你是不是都当我在放屁?你根本没信过我,对吗?”
“阿辞……”
“你闭嘴,别叫我的名字,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你是不是就没信过我?”
“不是,我只是怕你以后后悔。”
“你怎么就一定觉得我会后悔?说白了,你就是不信我,”沈晚辞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行,你就当我说的话是在放屁,之前的是,现在的也是,以后的都是。”
薄荆州见她动了真格的,急忙就要伸手去拉她,被沈晚辞避开了。
“不行,你说的我都听到耳朵里了,也记在心里了,你不准反悔,你说要陪我创造新的记忆,说要嫁给我,这些我都记住了。”
沈晚辞哼了一声,径直越过他去了洗手间洗漱:“你现在的记忆力,估计还比不上一只鱼,记住了又怎样?指不定明天就忘了。”
薄荆州委屈巴巴的跟在她后面:“我记得,不止记在了脑子里,还记在了日记本上,所以你不能说你是在……”
沈晚辞手上动作一顿,侧头看他:“日记本?”
“……”薄荆州自知失言,没有再继续往下说:“阿辞,我考虑一下,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快给你答复。”
沈晚辞没回他,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没同意。
洗漱完,两人下楼,早餐已经摆在餐桌上了,都是她爱吃的,但因为刚才那通不愉快的谈话,气氛有些沉默。
薄荆州食不知味的喝着粥,时不时抬眼去看沈晚辞,对方捏着勺子,头也没抬,他抿了抿唇:“阿辞……”
沈晚辞的声音还是很冷,但态度明显软了几分:“不是要去警局吗?赶紧吃饭,别盯着我,胃口都被你搅没了。”
警察局。
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将从谢初宜家里搜到的东西,放在薄荆州和沈晚辞面前,“这是我们在谢初宜家里搜到的,里面有你们和简维宁的照片,以及你们的背景,这背景十分详细,里面还有对你们性格的剖析,还在旁边做了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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