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张举得知六万汉军兵围广阳的消息后,张举本欲传令驻守安次的张纯,与他一南一东携大军直插广阳,与广阳守军夹击汉军;可当时他的丞相邹良,连忙阻止了他。
理由是,还不到时候。
而今,一连数日过去了,自从当日收到胞弟张颜的求援信后,张举便再未收到任何关于广阳的消息!派出去的斥候,不是死了,就是没有得到实质性的信息,因为广阳方圆二十里,完全被汉军封锁了。
今天,张举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眼瞎耳聋的日子,召集麾下一众文武,商讨驰援广阳。
邹良当即又出列道:“陛下,老臣建议暂缓出兵!”
张举闻言,心头有气,他真怀疑邹良是不是投靠汉庭了?不过转念一想,鼓动我造反的就是这老家伙,他怎么可能投靠汉庭!也罢!看他有什么理由!
“丞相,再次相阻,何由啊?”
“老臣斗胆问陛下,能否真正驾驭丘力居那头恶狼?”邹良躬身一拜。
“这….!”
张举很想说当然,可想到去年,自己明明让乌桓人去北平城,与堂弟张纯汇合夺回卢奴城中的钱粮,可乌桓人最后却撇开张纯,独自进军卢奴,意图私吞那笔钱粮,由此可见,乌桓人并不听话。
当时,听闻这事张举是非常生气的,可马上又听说乌桓人撞上白袍军死伤大半,张举又不禁幸灾乐祸起来。
但说到驾驭丘力居,张举真没那把握。
邹良缓缓道:“陛下应知狗与狼的区别,二者一忠一奸;但狗的祖先就曾是狼,为何狗忠心不二,而狼却贪婪狡诈?”
“这是为何?”
这事张举以前还真没有想过,狗与狼同一个祖先,为何本性截然不同?
“概因,狗依赖主人才得以生存,而狼没有主人?”
说到这里,邹良对张举拱手道:“那么想要做狼的主人,就须得把狼变成狗,而没有了獠牙的狼,便是听话的狗!”
张举恍然道:“丞相的意思是,让孟益匹夫在广阳先拔掉那恶狼的獠牙,等二者两败俱伤,再出兵一战而定,灭一敌,得一犬?”
“陛下圣明!”邹良躬身再拜!
“哈哈哈!”
张举抚髯大笑道:“那必将是一头恶犬!不过…….”张举的表情又凝重起来。
邹良拱手道:“陛下是担心小九将军?”
“是啊,老九乃朕胞弟!”
张举语气担忧,他口中的老九,就是张颜。
“陛下安心,小九将军手握一万甲士,自身安危无虑!”邹良宽慰道。
“也罢!就当磨砺一下老九!”
………
涿郡,良乡城。
张举依旧按兵不动,这让屯驻良乡城内的公孙瓒急得团团转;不禁大骂赵云什么狗屁围点打援,都这么多天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大兄,孟中郎将令!”公孙瓒正在营中恼火时,一个青年将领大步跑来。
跟公孙瓒一起在营中的严纲,率先从草蒲上站了起来,急道:“是不是让我们出兵?”
“正是!”
公孙越将手中将令递与公孙瓒,对严纲欣喜道:“我方斥候再次扩大封锁范围,已封锁广阳方圆三十里,孟中郎让大兄即刻向昌平进发,直插张举老家渔阳,杀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