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婉儿说话的时候,眼睛斜瞥向沈长恭,那意味不言而喻。
显然是在防着他监守自盗。
沈长恭确实是来分钱的,他想了想,其实要把公孙婉儿支走很简单,只需要告诉她让她去审讯英国公,当年公孙家被灭门的真相,还公孙家清白就可以了。
但是以这个该死的女人的性格,她即便是走了,肯定也会留下来侍卫盯着,那些保护她的侍卫可不听自己的。
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直接明牌吧。
“这次抄家得来的钱财,我要分走一成。”
沈长恭直截了当的说道。
“什么?你要拿走一成?!”
公孙婉儿立刻凶狠的瞪向了沈长恭,那架势好像是沈长恭要拿走她的钱一样。
“不可能,现在才入库一半,光金银珠宝都已经数十万两白银了,更何况哪有那么多的田契地契房契。
根据大燕律法规定,抄家的钱财要全部入归国库,怎么可能给你私人?你妄想!”
沈长恭向她勾了勾手指,把她叫到旁边,眼神阴冷的小声说道,
“你以为,我就算真的一分钱不拿,陛下就会觉得我没拿吗?这些钱一直放在治安军军营里,入归国库的手续还得一两天才行,你觉得我会不拿?
你觉得她会相信?
与其让她猜疑,倒不如我直接明摆着告诉她,我就是拿走了一成。”
“那也不行,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公孙婉儿死拗。
“公孙大人,你养过狗吗?”
“养狗?我没有,但是小时候我兄长养过猎犬,喜欢去城外打猎,我有时候也跟着去,怎么了?”
“养猎犬的人都知道,狗逮来了猎物,你吃肉,得把骨头丢给狗吃,不然狗吃不饱,下次还会给你抓猎物吗?
治安军就是这样,克扣军饷军粮,从没发过足月的军饷,饭都吃不饱,武器都至少是十年前的了,锈迹斑斑。
他们的房屋漏雨,营帐漏风,地板都是坑坑洼洼的。
现在他们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帮陛下得罪权贵,不该让他们吃的好点用的好点?
以后抄家的时候多着呢,每天让他们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馋,自己捞不到一点。
以后谁还给你卖命?”
公孙婉儿有时候是笨了点,但并不傻,经过沈长恭这么一说,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确实,治安军苦权贵久矣,对权贵又恨又怕,现在让他们得罪权贵,他们没有什么动力。